普通牧民，甚至是低贱的奴隶，都逃不过生死轮回。众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生死不已，像车轮一样转动不停，在六道中循环不已。

、人、畜生、饿鬼、地狱，加上阿修罗道，称为六道。

“作善业的生于、人二善道。”

“作恶业的堕于畜生等三恶道。”

弥兰陀对普洁，她的母亲是个善人，作善业，来世一定能转生于道，在那儿，众生生活的自由自在，长寿而没有烦恼。

普洁瞪大了眼睛，这是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原来自己爱护的牛羊前世可能是人，最重要的是，她的母亲来世不用受苦受累，这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宗教最大的作用，便是安慰剂。

就这样，在来到匈奴半年后，弥兰陀终于俘获了他的第一个信众。

弥兰陀开始渐渐明白，自己之所以会阴差阳错来到匈奴，或许是佛陀有意为之吧？

“匈奴人比汉人更苦，我也不该只盯着贵人游，而应该留在草原，对普通牧民和奴隶弘法！好让佛法普度众生！”

……

匈奴的春来得很晚，得三月底之后，渐渐化开的积雪下，才挤出来青青绿草，又开了一丛丛黄色的花。

母亲死后，八岁的普洁俨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和弥兰陀要干更多的活，但偶尔也会表露出女孩的真，赶着牛羊走在草原上，她指着满地的花遗憾地道：“花好美，被羊吃掉了真可惜。”

但这些花儿很快就被轰隆而至的马蹄踩得支离破碎，一支庞大的军队，从东方抵达了右贤王驻地，远远能望见一面庞大的鹰羽白纛招摇而过。

普洁的祖父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他是参加过三十年前围剿李陵那一战的老牧民，见状手有些颤抖，拉着全家和弥兰陀一起匍匐在地，远远仰望着白纛，对弥兰陀：

“那就是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大单于！”

大单于的到来只意味着一件事，战争！

……

：第二章在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