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仰是?”姜望问。
老妪有些嗔怪地瞧了他一眼,似乎埋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还是回答道:“他是佛门弟子。”
姜望很机灵地回道:“但他还是选择了在你身边。”
老妪于是又笑了:“是啊。”
其实姜望内心波动很大。
和尚又是和尚。
而且这老太太还说,我跟这个和尚挺像?
我难道真的跟和尚有缘不成?
他忍不住摇摇头,使劲摆脱这个可怕的想法。
其实他也是被苦觉净礼师徒缠磨得有心理阴影了。
佛宗作为当世显流,遇到和尚的次数多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从来遇不上才不正常呢。
不过话说回来,但是那位前辈是和尚的话。
“小烦”这个名字,就显得更浪漫了
小烦,烦恼丝,光头的头发
我本已剃度出家,从此不属尘世,你却成为我的尘缘。
真是大师啊。
就他给圣族祭司取的这个无限温柔的名字。
要是早生几百年,能够认识这位大师,还用发愁怎么教青七树搞相好吗?
“这位大师法号是?”姜望问。
玩笑归玩笑,若能得知他在现世的出身,或许能够稍稍窥出他的布局风格。
老祭司道:“他的名字叫观衍。他告诉我,他出身悬空寺。”
悬空寺!
姜望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苦觉那张枯黄干瘦的老脸。
仿佛在对着他说:“徒儿,你果真与我悬空寺有缘!”
使劲将这种幻想驱散。
姜望道:“的确是天下名宗,也难怪他如此优秀,让您也念念不忘。”
“也只能跟你说了。”老妪叹道:“他一手定下了圣族相狩的传统,圣族的历史记载也是由他整理。他发现了新生的神龙木,帮我们完成迁徙,又找到了对付燕枭的办法圣族可以说因他而延续,我却不能向族人提及他。”
姜望当然明白,为什么老祭司不能向族人提及观衍和尚。
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相狩”还能不能继续。燕枭还能不能被继续削弱下去。
至于森海圣族能不能接纳不肯改变信仰的外人,也是几乎无法解决的矛盾之一。因为森海圣族本身就是因为对龙神的信仰而存在,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缓和的基础。
将悬空寺之类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边。
姜望道:“所以祭司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五百多年,燕枭的力量没有得到补充。反而一直在流失力量,甚至于,现在已经削弱到可以被我击败的地步?”
祭司道:“八枝献首时看到的燕枭左翅伤口便是明证。森海源界已经没有谁会反抗它,唯一会给它造成伤害的,只有外来者。而既然那位外来者能够伤害到它,足以说明它的实力已经削弱到了与外来者同一层次的地步。”
她看着姜望:“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在所有降临的龙神使者中,你的实力排在什么位置。能不能跟那位战死的龙神使者相比。这决定你们有没有机会杀死燕枭。”
姜望稍稍回忆了一下七星谷里附近星位的修者,直接说道:“此方世界里的降临者中,我没有对手。”
这话听起来很嚣张,但确是事实。
参与此次七星楼秘境的修者,他的对手肯定有,但都在天罡星位,绝对不存在于地煞星位。姜望选择地煞星位,是因为他并不追逐最好的收获,他要的是增寿宝物。
当然,说不定也有隐藏实力的人。但此次的内府境强者就那么几个,全在天罡星位,追逐此次传得沸沸扬扬的外楼之秘。而只要在腾龙境内,姜望就不惧一战。
“那么你回家的路,就在燕枭身上。”祭司说。
姜望想了一阵,回道:“我承认我被说服了。但我只代表我自己,不知道苏奇和武去疾会怎么决定。”
老妪笑了:“他们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这是唯一正确的路。早在五百多年前,观衍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这天晚上,三位龙神使者再次坐到一起。
从一开始苏奇就对燕枭毫无想法,只想偷点宝物离开。但在遇到“夜之侵袭”后,心态已经转变,现在只想找到制造“夜之侵袭”的罪魁祸首,为小鱼报仇。
这也是姜望认为他可能不会参与针对燕枭的原因。
“现在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姜望认真说道:“如果我们要一起去对付燕枭,彼此就必须建立起信任,勾心斗角的队友不如没有。”
他看了看武去疾,又看了看苏奇:“苏奇说过的,我现在是大齐实封的青羊镇男,有爵有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可以向你们承诺,在燕枭被解决之前,我绝不会对你们使用什么阴谋手段。至于燕枭被解决之后的收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