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林有邪愣在当场。
饶是她机敏过人,熟知套问情报的技巧,也没想到姜望会如此不近人情,言语这般冰冷。
这种高傲作态,完全不符合姜望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
也让她一时不知怎么接下去。
“姜兄!”
好在去而复返的郑商鸣,打破了她的尴尬。
“林捕头。”郑大公子瞧了瞧林有邪:“你与姜兄也相熟?”
“算是!”林有邪说。
“可有结果了?”姜望直接问道。
“有两件合适的。”郑商鸣说着,取出两份卷宗,就要跟姜望解说。
“这边来。”姜望一把勾住他,往角落走去。
明显地要避开林有邪。
林有邪无奈地耸耸肩,只好目视他们离去。
两人行至角落,郑商鸣才轻声问道:“你跟林捕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才姜望连面上工夫都不做,直接避开林有邪的一幕,叫他看在了眼里。
姜望一边翻看记录案情的卷宗,一边随口回道:“也谈不上误会,可能是性格不合吧。”
林有邪对他若有若无的怀疑,他不想多说。说出来反倒显得做贼心虚似的。
“这样啊。”郑商鸣点点头,顿了一下,忍不住又提醒道:“林捕头家里几代青牌,在这个衙门里关系错综复杂,说不定就能跟哪位退隐的大人物说得上话。你若对她有什么不满,避开也就是了,不宜起争端。当然,我不是说你惹不起她,只是大家都要向前看,没有这个必要。”
郑商鸣这番话,可谓是真心实意的替姜望考虑,而且还很顾姜望的面子。
这次再见,姜望一再的感觉到郑商鸣的变化,可以说真的是脱胎换骨。这也足够说明,王夷吾带给他的屈辱,有多深刻。
同时,郑商鸣的话,也解释了为什么林有邪区区一个五品青牌捕头,腾龙境修为,竟然胆敢三番两次来纠缠姜望,不顾姜望的威胁。
为什么捕神岳冷都对林有邪另眼相看,甚至审地狱无门泰山王的时候,只带着林有邪。
临淄真的太大,水太深,龙盘虎踞。
就连堂堂北衙都尉之子,都对她十分谨慎。林家肯定有一些不得了的关系在,能够荫及林有邪。
还好姜望的无礼程度,仅限于言语,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被一个无根无底的青牌捕头盯上,和被一个背景不俗的青牌捕头盯上,压力截然不同
“倒没有什么不满。”姜望苦笑着摇头:“就是这位林捕头总拉着我聊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事情。我躲开也就是了。”
郑商鸣若有所思,倒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卷宗,一个是件错综复杂的迷案,在近海群岛有些隐晦线索。
什么破碎银器,现场裂痕,什么离奇失踪
姜望看着头疼,将其略过。
第二个任务就简单直接得多,缉拿一名外楼境凶徒。
只知其人藏身于近海群岛,但具体行踪不知。
最令姜望感兴趣的是,这人的身份,赫然是金针门长老。
在森海源界里,与姜望同行的人,一个是伪装成梁上楼弟子、实际出身偷天府的苏绮云,另一个,就是出身金针门的武去疾了。
武去疾老实、直愣,一根肠子通到底。是很不错的性格。医术修为倒真是不凡,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调配出匿蛇之毒的解药。
姜望与他相处得很好,说好出秘境之后多联络,不过一直太忙碌,也没什么机会。
这回好了,办上了跟金针门有关的案子。
金针门位在齐国东部的朱禾郡,那里也算是边郡之一。与大泽郡相邻,不过面积比大泽郡小得多,约莫只有一半大小。
此郡以境内遍布的一种植物“朱禾”为名,此物呈红色,愈熟愈红,形如稻谷,颗粒密结,故名朱禾。
因为产量极多,所以价格并不昂贵,但既能当做食物,又能入药,曾经在饥荒年代,活人无数,故又称“善禾”。
武去疾与姜望讲过,金针门创派祖师因为天赋不佳、进境艰难,又得罪了人,故被东王谷开革出宗。
离开东王谷之后,浪迹天涯,浑噩许久。
最后在朱禾郡落脚,重新找到了人生意义。
突破了自身天赋的制约,受东王十二针的启发,自创度厄金针,从而开启了金针门的历史。
武去疾曾经使用过的金针织骨、金针锁病,都是度厄金针里的法门,各有妙用。
金针门传至如今,已有两百多年。
武去疾是金针门当代亲传大弟子,他的师父是金针门的第二代门主。
而这次犯案的,是武去疾的师叔,金针门长老武一愈。
其人谋害金针门门主武一愚,窃夺度厄金针秘典,已是逃出了齐境。
金针门唯二的两名外楼境强者,一者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