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回 天下钟灵处,尽在毓秀赋(上)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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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树木摇曳,砖瓦鸣响,连渭水的滔滔奔流声都被他的话音压了下去。

又听一人咦了一声,大声笑道:“兄弟,这小儿的内力果然不错,咱们今夜可有了玩头了!”这二人如此狂妄,竟视闻名天下的乱尘如黄口小儿,甄宓面具下的俏脸早已忿的通红,若不是乱尘在场,她早已凶性大发,出重招将这二人料理了。只听乱尘道:“明人不做暗事,两位朋友既是所为在下而来,何不现身一见。”他早已从二人话音中查出了二人方位,这话一说出口,对着滔滔渭水,抬手一掌虚飘飘的击空而出。

先前那人大笑道:“兀那小子,你我之间隔着数十丈,射箭都难达至,你却发掌打我,可是被这小妞迷昏了头?”之后那人亦是笑道:“兄弟,你看他非但脑子不行,连出掌都是虚软无力,可真是个脓包,亏得主公如此重视他,竟要我们一起出马……”他话未说话,却被先前那人喝声打断:“兄弟,小心!”

那天书有云:“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乱尘修习日久,早就了悟化境,方才那一掌深体道家弱柔齐物的妙诣,初时轻飘无物,破空无声,有如柳花飞絮,行得十丈之外,劲道不减反增,到得这二人身前,已散成一片,有如石墙大网。只是他心地善良,念这二人只是言语不敬,尚未有伤人之举,便未在掌中倾注过多内力,只是点到即止。饶是如此,先前那二人只觉呼吸陡然一窒,面前有如一道无形的气墙逼压了过来,忙不迭的举掌相迎,却听啪的一声脆响,这才将那掌气墙劲化去。

二人从未想过人力能如此神奇,只道乱尘使的是什么邪术,一人喊道:“邪魔外道,花拳绣腿,只会吓人。”甄宓再也忍不住,冷哼道:“既然是花拳绣腿,那你们四个便一齐上罢。”

那人嘿嘿大笑道:“兄弟,这小妮子耳力不错啊,竟然知道我们来了四个,有意思,有意思!”只见渭水陡然轰轰轰轰四响,已有四条黑影从河中跃出。原来他四人久藏在渭水中,又故意屏压着呼吸,乱尘甄宓二人这才不曾发觉。

这四人跃入亭中,当下分占四角,将乱尘与甄宓围在内处,生怕他二人逃了。为首的二人,一个生的五大三粗,脸上横肉丛生;一个也是精壮如铁塔,国字大方脸,二人俱是赤裸着上身,双持着兵器,一人是金瓜雷公锤、一人是楞铜狼牙锏,莽气四散,好似那驱鬼吓人的神荼、郁垒两位门神,让人瞧得好不自在。另二人身材倒不及他们这般魁梧,但也是颇为精干,一人倒提长戈,另一人左手绑缚一块不足一尺方圆的小铁盾、右手套着一把同等大小银光闪闪的利爪。乱尘不认识先前二人,反倒识得这二人,那使长戈的名唤高览,使盾爪的名唤张郃,乃是袁绍帐下的将军,他先前在关东军中,与这二人谈不上亲近,但偶有交集处,也算有数面之缘。

甄宓却不识得这四人,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口出不逊?”那横肉大汉手指乱尘,口中喝道:“你这小妞儿又是什么人?本大爷此次前来,专为这小儿,你这不相干的小妮子闪一边凉快去,若是不识相的,小心吃你爷爷两锤!”“你!”甄宓胸膛一起一伏,已是怒极,却被乱尘拦住。乱尘对着四人抱拳揖礼,说道:“在下曹乱尘,参见袁太守帐下诸位将军。”那横肉大汉没想到乱尘猜出他们乃是袁绍帐下大将,不由得咦了一声,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眼力不错,倒是知晓爷爷来路,你不妨说说,爷爷姓谁名谁。”

乱尘微微一笑,转身又对张郃高览二人拱手抱拳,道:“张将军、高将军,二位多日不见,可还安好。”张郃高览并无那二人般狂妄无礼,亦是抱拳回礼道:“敬托曹兄之福,鄙人这段时日也算康安。”那国字脸大汉骂道:“呔,你这小子,我哥哥与你说话,你怎的不答?”乱尘道:“我……”他只说了一个字,那国字脸大汉又骂道:“你不与我哥哥说话,却和张郃、高览这种小角色套近乎,可是瞧我们不起?!”甄宓见这人圆目大睁,话语见唾沫四飞,不由得心想,这人也真是好生野蛮,我家曹郎欲先捧后敬于你,你反是不懂,只是一味的逞强骂人,若非曹郎尚仪好礼,我早就两个大耳刮子赏了你了。

乱尘却是心想:“他四人同来,本是伙伴,可这二人言语无礼,对张、高两位将军甚为轻视怠慢,这是什么缘故?”当下这四人所来之事不明,他不欲过多得罪,便深深躬身一揖道:“方才乱尘礼数不周,还请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恕罪则个。”那国字脸大汉这才展露笑颜,道:“小子总算识得泰山,你可知我二人哪位是你颜爷爷、哪位又是你文爷爷?”

乱尘道:“袁公雄据冀州,帐下猛士如云,谋臣如雨,其锐精者共有一十二人,号曰四梁八柱。四梁者,所向摧靡,勇冠三军,乃万人之雄,时人赞曰‘河北四庭柱’,夸的便是四位将军,当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乱尘再是眼拙,又怎会不知?”乱尘见那横肉大汉笑嘴大张,又捧他道:“颜良将军使得一双金瓜雷公锤,昔年乌丸之战中凭此双锤突入贼军中,直杀得众匪丢盔弃甲,自是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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