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国是恍恍惚惚回来的,史岚清的回绝,让武定国有点失魂落魄。他没有想到史岚清如此铁石心肠,好几千条人命,说放弃就放弃了,虽然不知道史岚清有什么计划,但是武定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好几千人命!怎么可以就这么草菅人命,难道就为了铲除真正的祸害,就要赔进去这么多百姓?呵呵,这和那些亡命之徒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披了一层正义的外衣,依旧是满手鲜血的恶魔。”
武定国,颓然的坐在了台阶上,双手抱着头,内心仿佛死灰一样沉寂,就连他看向天空的颜色都充满了血色。
“百无一用是书生!”武定国低着头闷吼,十指插入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抓着自己头发扯,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在地面上,斑斑点点。
张芷宁见武定国很久还没回来,心中有点疑惑。
“也不知道武定国干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估计又是去那个小狐狸精那里去了,哼!不行,我得去把他给抢过来。”
张芷宁表示,自己这绝对不是嫉妒,而是要教教新来的小妹妹规矩,自己才是大老婆,要搞清楚顺序!
同时,在另外一边,宁秋芳也在房间里面等等有点不耐烦了。
“哼!相公怎么还没回来,肯定是被那个老女人给留住了,明明就是我先过门的,得教教她什么叫先来后到!”
同样的,宁秋芳也出了门,往这边走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当张芷宁拐过一个墙角,对面的宁秋芳也同样的出现了,两个人隔着一条走廊,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扭过头,鼻子里重重的“哼!”
不过她们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坐在台阶上的武定国给吸引了过去。
从背后看去,武定国埋着个头,肩膀不停的耸动,还隐隐约约有哭泣的声音传过来。
“定国(相公),居然在这里哭泣……”
两个女人的心里,同时就像是被针狠狠的刺中了,钻心的疼,看着心爱的男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痛哭,自己却还为着争风吃醋忙碌不已,殊不知,多少风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扛下来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悄悄地走到武定国的身边坐下来,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陪着。
武定国听见身边的动静,侧脸看了一眼,发现是张芷宁和宁秋芳,立刻又把头给埋下去,偷偷地用袖子抹去眼泪,然后昂起头,让眼眶里面的泪水流回去。
“呵呵,今天的风沙还挺大的,都吹到我眼睛里面了。”
男人就这么倔强,他只想给自己的女人,看到他的坚强,而不是软弱。
张芷宁伸手拉起武定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拍着,宁秋芳同样也跟着,拉起另外一只手,她们俩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眼前的爱人。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一言不发。
“芷宁,小芳芳,我们回家……”
“嗯……”
“嗯,相公。”
武定国让两女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回澧县。武定国自己则是去向各位好友告别。
“定国,你这就回去了啊?我们还没一起去喝一顿花酒呢。怎么不多留几天?”
史习焜见到武定国居然这么快就要走,心里感到奇怪,难道是自己家里招待不好吗?
“阿屎,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估计家里也着急了,所以,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
“哦,这样啊,那你一路顺风啊。”
“嗯,保重,后会有期。”
“哈哈,什么时候,你武定国这么矫情了,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在岳州书院读书的啊,估计很快你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好好请你去喝花酒,保证不会让你再被绑架了,哈哈哈哈。”
武定国干笑了几声,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相公,我想去和爹娘说一声,你陪我去吧。”宁秋芳整理好行李,找到武定国。
武定国看着她,又想起史老爷子的狠心,心中莫名的一痛。也许,这是小芳芳最后一次见她的爹娘了吧。
“嗯,好。”
“嘿嘿,相公你真好,那我先去准备准备,去见爹娘怎么能空着手呢,还得买点东西回去,我记得爹最喜欢喝酒了,得给他买一斤好酒,还得给娘买点布才好,娘喜欢穿新衣服,还有那几个小家伙,也得买点糖……”
宁秋芳掰着指头细数着自己要采购的东西,仿佛是自己归宁省亲一样。
“你想买什么就买吧,记得多买点,不要怕花钱,可劲花,你相公我可有钱了。”
说完,武定国把自己的钱袋给了宁秋芳,这钱袋还是张芷宁给他的,他自己的早就给水寨里面的人买物资了。
宁秋芳接过钱袋,打开看了看,里面不少碎银子,甚至还有两片金叶子,这钱肯定够了,她得好好逛逛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