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岚清,别在老夫面前倚老卖老,老夫拿刀子的时候,你还在教书呢!你以为就你有刀子吗?谁要是敢动我们的大坝,要问我们手里的刀子答不答应!”
彭老太爷,拄着拐杖,年纪一大把了,仍然是个暴脾气,他年轻的时候,也在战乱年代当过将军。只不过后来力不从心了,才退休,回到了这里,当了一个富家翁。他算起来,也是和当今的圣上有点关系的。在前朝时期,当今圣上还在他手下当过差,所以,彭家才能有如茨一方豪强的地位。
一时间,史岚清带来的兵马和彭家大院的佃户、护院对峙了起来,双方各自拿着刀刃对准对方,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史岚清有点脸色凝重,他来这里之前,就有点担心彭家大院的这些乡绅不配合他的撤离计划。毕竟,这是要通过淹没彭家大院,然后去保存其他地方的百姓。虽然是损失部分,拯救大部分。可是无缘无故的,被划分为被牺牲掉的这个部分,估计放在谁头上都很难接受。
尤其是,这还是在自家的堤坝高大坚固,居然还要主动炸开的情况下。那这些居住在彭家大院的这些百姓们,可就真的太不愿意了。
有了彭老太爷的牵头,大家齐心协力对抗官府,反正不能牺牲我们彭家大院,你们爱牺牲哪里就牺牲哪里。与我们无关!
彭老太爷甚至还派人将他们家的牌匾抬了出来。那是当今圣上亲自书写的“积善之家”,用来赐予彭家,表彰他们在战争年代做出的贡献。有了这块牌匾,这让史岚清更加投鼠忌器,他虽然贵为荆国侯,可是遇上这种圣上亲自嘉奖的地方豪强,他还是有点麻烦的。
若是有充足的时间,他史岚清可以有很多种手段,玩死这群地头蛇,可是,如今就是缺乏时间!
“彭老太爷,您也知道,圣上赐你彭家这块牌匾的含义。可是你如今所做的这件事,配得上这块牌匾吗?你可知道,若是不能让洪水分流,那就会造成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你于心何忍!”
史岚清怒了,这群所谓的乡绅,只管自家的死活,不管别的百姓的生命,这哪里是积善之家,简直是冷血之家!
“史岚清,你少在这里给我上眼药,我不吃你这一套!这座大坝,是我彭家大院,一千多户老百姓,一砖一瓦修建起来的,为的就是不让洪水淹没我们的家园。如今洪水真的来了,我们的大坝很坚固,能够保护住我们。而其他地方,他们自己没有把修建大坝放在心上,如今遭了灾,那是他们活该!让我们去牺牲,给那些自己不修大坝的人擦屁股吗?凭什么!”
彭老太爷更加怒不可遏,把拐杖敲击着地面,振振有词。他身后的彭家大院百姓们,更是齐声大喊“凭什么!”
不仅仅是彭老太爷身后的百姓,其实就连史岚清身后的官兵们也觉得,彭老太爷其实的挺有道理的,这洪水来了,就是检验大坝修缮程度了。那些付出了心血,努力,让大坝更加高大坚固,不就是为敛住洪水吗?可是,如今却被告知,为了救那些没怎么修缮大坝的家伙们,要炸开自己辛苦修建的大坝,为别饶懒惰买单。这谁受得了?
一时间,史岚清这边的士气就有点不稳的趋势,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坚持。
正当两边相持不下的时候,从远方的道路上,敲锣打鼓的来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就像是送亲的仪仗一样,浑身红彤彤的,透着一股喜庆。
慢慢的这伙人走近了,这才让大家看清楚,原来这伙人抬着的不是花轿,而是一块巨大的伞,这个伞是一块巨大的白布做成的,上面写了很多字,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打头的人,是荆国侯府的侯爷,史习焜。
这个时候,史习焜正坐在马上,老远的就大声喊:
“彭老爷子,你好啊!我们特地来给您送来了万民伞!感谢您舍己为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田地,拯救广大老百姓的家园!”
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这可把彭老太爷给看懵了。这是什么操作?怎么搞得,不是好的强拆……额,不对,好的强行驱赶我们呢?送个伞是什么鬼!
“哪里来的臭子!在这里放什么屁呢!老夫什么时候答应了你们要舍己为人,牺牲自己的田地来拯救广大老百姓的家园了!”
彭老太爷立刻就否认了这件事的存在,笑话,若是答应了,那刚才这段暴力抗拆的戏,不就白演了。
史习焜偷偷地会心一笑,他在心里感叹道。
“这老家伙果然中招了,呵呵,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史习焜,又要开始他的表演了,他那略显浮夸的演技,在人们看来是那么的虚假,可是他那做作的表情,却又让人恨得牙痒痒。原因就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这段话。
“哎呀!我没听错吧!你老不愿意啊!哎哟喂,这可就闹了大乌龙了,您老人家可不知道,岳州城里面的百姓们,听您老主动向官府请缨,要炸开自家的大坝,来保全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