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人,都是目前复汉军的中枢力量,对于这件事自然也会深思熟虑一番,因此不管平日里怎么说,到了这个场合上,大家不免都沉思了一番,毕竟这一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轻一点关系到大家伙的将来,说重一点事关整个大楚的生死。
“若是接替旧制,倒也未尝不可,毕竟这天下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套......只是新朝初立,若是有些改动,也是实属正常,却不知王上心中如何想法?”
李绂的性子做不到那么刚直,因此很多话说起来还是比较圆滑的,大家伙听了都会觉得有道理,可是并不能解决问题,而这些东西,也并不是宁渝眼前想要的。
实际上如果只是旧制的话,宁渝完全是可以沿用眼下的这一套东西,他低声道:“新朝鼎立,绝不可沿用老路,只是孤以为,所谓官制绝非只是为了大家的荣华富贵着想,因此这制度却是需要细思量一番。”
众人苦苦思索之后,也是提出了许多看似有用的建议,可实际上依然是换汤不换药,并不符合宁渝的想法,唯独一直没有说话的崔万采,却陷入了沉思当中。
见到众人都没有新的想法后,宁渝也不由得有些失望,而此时的崔万采却低声道:“王上,先前咱们所做的一切事物,其实还是差一根线去串起来,这一次的官制同样如此.....或许有了这根线,很多东西就会迎刃而解了。”
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以后,宁渝心里却瞬间敞亮了几分,他很快便懂得了崔万采的意思,他想要更改的其实从来都不是官制.......而是封建王朝的这一套行事逻辑。
无论官制再怎么改,如果始终都是在封建王朝的这一套逻辑之下,其实都是立不住脚的,而且很容易被摧毁掉,甚至包括宁渝前面做的那些动作,或许在他活着的时候能够维持下去,可是只要将来换了个皇帝,这一切都会被推倒。
“废除苛捐杂税,减轻百姓负担。”
“扶持工商百业,促进资本发展。”
“重修明清刑律,废除苛刑酷刑。”
“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
当这些东西都搅和在一起的是时候,宁渝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爆裂开来,这些条款条条都能尽收民心,可是混在一起的时候,却仿佛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是什么呢?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给宁渝一个答案,在坐的所有人都没办法,可以说,宁渝真正的考验从来都不仅仅只是清廷,还有天下众生,如果只是一个换汤不换药的大楚,这对于宁渝来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绂沉默片刻,随后低声道:“王上,于民心而言,绝非一味施恩,更要恩威并重,当下我大楚对百姓施的恩,于清廷已经胜过十倍百倍了。”
一旁的诸位臣子都是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如今的复汉军于百姓之索取,于历朝历代都是相当低了,军队更是秋毫无犯,从来都没有过残民害民之举,如果连这些都还不够,那到底要做到什么样才够?
没有人懂得宁渝此时内心的纠结与苦闷,或许对于他而言,曾经所经历的那些美好与震撼,一直停留在他的内心里,从来都没有消散过,以致于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来。
“孤一直在想,为何两宋之际和明末之时,我亿万汉人,却未曾守住这个江山?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宁渝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一个死结,困扰在他的心里,可他是知道答案的,那个答案几乎残忍的让人心碎罢了。
“民不知有国,国不知有民。”
“我大楚绝不做这样的国!”
.........
如今风雨飘摇的大清朝,在雍正这个土郎中的几副猛药下来,竟然有渐渐稳住病情的趋势,开始逐渐让雍正多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奢望,也就是这药下的还不够重,疗效还没达到雍正大夫想要的地步。
“原本摊丁入亩与火耗归公乃我大清爱民之举,可为何让楚逆走到了朕的前面,你们说,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望着满朝跪着的文武大臣,雍正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已经接到了密报,复汉军已经在南方数省开始推行废除耗羡和摊丁入亩的政策,甚至已经走到了更进一步,那就是将士绅也纳入进了一体纳粮的范畴内。
虽然对复汉军这种抄袭行为感到无耻以外,可是清廷行动之颟顸,也让雍正几乎感觉到心碎,他多番筹谋之下,才勉强开始推行的政策,如今却被对手全盘照搬,甚至还更进了一步,这想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中间差了哪一点呢?
对于这个问题,除了少部分糊里糊涂的大臣以外,其他人几乎是门清,大家伙都是经历过科考上来的,哪里还不懂这里面的关节?复汉军能够全面推广实行,靠的就是一个杀还有个拉,而且必须是先杀后拉。
首先在复汉军打天下的过程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