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倒了下去,可是更多的人却已经登上了城墙,他们挥舞着长刀一路厮杀下去,反倒是清军却已经撑不住了,他们开始往城内退缩,而这也就意味着临潼的陷落,已成定局。
攻下临潼之后,刘如汉没有像往常那样放纵士兵劫掠,而是将所有还能动弹的士卒们都给集合了起来,他望着这些一脸杀气的士卒,明白自己的这个命令,多多少少都影响了士卒们的战心,只是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孤不让你们放纵,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再往西走六十里,就是西安城!这他娘的临潼算什么,西安城才是真正的繁花似锦!”
刘如汉用蛊惑的语气大声说着,他能感受到下面这些士卒内心的暴戾之气,如果让他们就在临潼发泄出来,打西安怕就没有力气和斗志了。
“只要拿下西安,孤许你们大掠三日不封刀!”
一道血腥的命令被颁下,随之而来的便是士卒们的欢呼雀跃之声,他们高高举起手里的长刀,高声吼叫着,脸色更是涨得通红。
“大掠三日不封刀!”
.........
六十里地并不算遥远,至少临潼之战时,已经有不少附近的乡民为躲避战乱,逃进了西安城,以致于整个西安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这个噩耗,白莲教破临潼了!
西安将军衙门,此时也是一片肃杀之气,西安将军宗渣布和陕西巡抚范时捷脸色沉重如水,他们面前已经堆满了临潼发来的求援令信,上面甚至还沾满了血迹,里面的内容更是惨不堪言,几乎是字字泣血,恳求西安将军宗渣布和范巡抚发兵相救,问题是现在的西安城,哪还有兵去救临潼?
宗渣布虽然是西安将军,手底下有满八旗三千五百人,汉八旗两千多人,再加上蒙古八旗近千人,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六千多人,可是这些人的家属和奴仆也有几万人,都在西安城里,因此根本不可能出城救援临潼。
而陕西原来的几万绿营,还是颇有战斗力的,因此在之前打策妄阿拉布坦的时候,就已这几万人损失惨重,又被划归到了西北军当中。
这样一来,陕西的绿营实际上只有范时捷的三千抚标营,还有两千西安的城防营,加起来不到五千之数,战斗力更是难以言表,如今临潼失利,发来救援信,范时捷也就有心无力了,他除了给镇守临潼的守将发了一封信件之外,便再无其他援助。
那信中只有八个字,‘固守待援,等待时机。’
这八个字对于临潼的守将来说,却连擦屁股都不如,现在人人都知道,除了西安城里还有兵,其他地方哪有还有援兵?
“咚咚咚.......”
大义军的战鼓声响起,旗帜已经在军中高高飘扬了起来,上万的士卒在火炮和鼓声中,架着云梯开始朝着城墙发起进攻,这一幕对于西安百姓来说,却是久违的画面,他们听着城外的嘶吼声,竟然有几分不真切的感觉。
实在是安逸的太久了,以致于太多人在面对战乱的时候,都有些恍惚,甚至连自己已经身处屠刀之下,都不自知了。
所幸的是西安城墙坚固,更是有许多门大炮,因此刘如汉在短时间内确确实实没办法攻下西安城,除了丢掉大量的尸体以外,也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
刘如汉只得一面围城一面思考着破城之法,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擅长学习宁楚的,那就是不再用这种堂堂正正的方式攻城,而是模仿宁楚之前的战法,在夜间穴地到城墙根下,然后埋设了大量的火药,就等着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可是此时城内无论是宗渣布还是范时捷,都没有发现刘如汉的意图,他们只知道一个劲地往甘肃方向的年羹尧大军发去求援信,对于城防等等一应事物都没有全盘的了解,每日里只知道枯守坚城。
刘如汉身为邪教头子,除了极为擅长蛊惑人心之外,还具备坚韧不拔的品质,似乎跟所有的造反前辈一样,他并没有耽于享乐,也能够跟士卒同甘共苦,为的便是最终的胜利,甚至为了这一刻,他将所有从宁楚那里得来的火药,都用棺木装好,放在了城墙根底下。
当引线点燃的那一刻,刘如汉望着面前高大坚实的西安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轰隆——”
在一个深夜里,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之后,西安城引以为傲的城墙被炸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而城墙上值守的清军们,甚至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这么被炸飞了天。
“杀!”
成千上万的大义军士卒顺着这道口子,涌进了城内,他们欣喜若狂地望着被打开的西安城,眼睛中泛着红光。
银子、女人,已经尽在眼前了,只等着他们用去拿了。
裹着红布的士卒们用长矛和长刀,驱赶着溃败的清军,一路掩杀过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而更多的人选择了投降,他们跪在地上,望着面前杀红了眼的大义军士卒,冀图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