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以至于再想到登基一事,竟然有些恍如隔世。
“他们是什么态度?”
刘如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但是薛观却明白汉王的意思,无非就是关于派去向宁楚和陈道显求援一事。
“宁楚那边的意思是主力还在集结,让王上再坚持一段时间.......陈道显话说得好听,声称会火速来援,但是实力不济,抵不过杏林镇的五千清兵......”
薛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陈道显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宁楚的首尾,可是到头来却还不得不求他们来支援,简直就是左脸被扇完后,又拿着右脸去扇。
“对于宁楚,孤终究是低估了他们......”
刘如汉望着城下的清军营帐,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闭上了眼睛。
“孤的侄子已经自杀,人头送去了南京.......”
薛观瞬间一震,他当初跟刘如汉的侄子刘召一同出使宁楚,后来因为陈采薇一事触怒了当时的汉阳公,也是如今的宁楚皇帝宁渝,因此眼下刘如汉将刘召的人头送给宁渝,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管宁渝有没有继续责怪,可是刘如汉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能派兵救援,刘召的人头尽管拿去,薛观甚至不会怀疑,只要宁渝还记着这件事,哪怕是刘如汉的亲儿子,他也会在所不惜!
刘如汉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薛观的眼神,带着几分莫名的味道,“薛卿,如今要让陈道显相信孤的诚意,还是需要做出一定的牺牲,你明白吗?”
薛观脑子一懵,他自然明白刘如汉的意思,如果说陈道显最恨的人当中都有谁,他薛观绝对排在前三,若是不是当初他选择背叛刘如汉,陈道显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甚至差点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保住,这种惨痛的教训,陈道显绝对不会忘记半分。
如今双方分属不同阵营,可偏偏刘如汉有求于陈道显,那他薛观的人头,便是最好的诚意。别说什么仁慈不仁慈了,刘如汉连他自己的亲生侄子都能牺牲,更何况他薛观?
“薛卿,此番却是委屈你了.......孤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绩,也不会忘记你为大义军的牺牲。”
“来人,送薛卿上路!”
..........
奉天殿,宁渝端坐在龙椅之上,望着下面喜气洋洋的文武百官,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微笑。
革新元年划过了尾声,而在这一年里,宁楚完成了最为关键的奠基一步,也提前了半年多实现了一统南方,这也是一桩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君臣一殿,其乐融融,还有歌舞相伴,让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们一个个都看花了眼,可是对于宁渝来说,却极度无聊,毕竟经历过后世繁华的生活,对于这个年代的娱乐项目也就不那么感冒了。
说起来在这个18世纪初期的年代里,人们除了每日里早出外归辛苦劳作之外,剩余的娱乐生活基本上就是造娃,再要不就是吃喝嫖赌,除了一小部分文化人还能看看小说以外,其他的时间段都非常无聊。
当然,眼下这种日子宁渝也渐渐适应了,倒也不觉得难过,只是一想到明年开春就会有十几家报刊将会发行,心里多少也有些期待,不指望这年头人们的思维能活跃到哪去,可是只要提供了一个平台,后续应该会有些新的变化。
宁渝甚至还设想过,可以将那些民间通俗小说搬到报纸上去,一来可以丰富大伙的娱乐内容,二来也能让报纸更加普及化到人们的生活当中去。因为如果报纸上仅仅只有国家大事,那么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并没有太多的诱惑,反倒是小说能够天然地吸引到百姓。
或许将来自己也能改头换面,把一些前世的经典小说整理出来,发表上去......
只是一想想,宁渝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眼下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先不说北伐大事,就连跟底下官员和士绅的博弈,还只是刚刚起了个头呢.....
不过对于宁渝而言,眼下确确实实有个好消息,来自于山东曲阜的孔氏北宗,他们知道孔毓珣被复汉军抓走以后,便也派了人前来接触,主要目的自然是要换船坐,希望宁楚能够予以接纳,最好是还能继续安安稳稳的将这个衍圣公当下去。
对于北宗的想法,宁渝自然不会选择同意,让人将当初告诉孔毓珣的意见传递了一遍,第一,孔家必须接纳新政的实施,不得选择违抗;二,孔家需要在复汉军北伐之时,予以配合,不得选择违逆。
只有完成了这两步,剩下的才能继续谈,否则就是宁楚的敌人。
或许孔家还会犹豫,可是等到宁楚整合完南方之后,他们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复汉军北伐大势已成,也就无需再谈什么了。
众人欢纵饮酒过甚,就连宁渝也多饮了几杯,不过并非是度数高的白酒,而是更加温润的御制黄酒,于冬日饮用风味更足一些,只是喝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