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降,老实交代,这封信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接触过?”潘清的脸色有些阴沉,这种事情一旦被人发觉,那就大事不妙了。
王降有些紧张,低声道:“此事是我北方的一个表亲递过来的,没有旁人知道,只说里面内容关系漕帮生死存亡,一定要交给几位祖师,万不可给他人看见,因此弟子连信都不敢拆开,直接送了过来。”
听到王降这么说,潘清等三人便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随便就将王降给打发了出去,在院子外面候着,这让王降心里更加紧张了几分,也不敢违逆师傅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出了院子。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潘清等三人之后,翁岩脸上透出几分复杂的味道,便率先开了口。
“二弟,三弟,对于这封信,你们是怎么想的?”
三人创立漕帮一来,一直都是翁岩为首,而钱坚与潘清为左右手,不是亲兄弟却更胜似亲兄弟,因此像这些大事,都是一同商量定下来的。
潘清见翁岩询问,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如今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清已经是苟延残喘之状,连小小的白莲教都收拾不了,势头怕是已经尽了,咱们要是跟他们搅和在一起,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见潘清这么说,钱坚的脸上反倒有几分狠色,“可是大哥三弟,你们可别忘了,如今宁楚在南京立都,禁止南北通航,我漕帮弟子如今已然没了活命之机了......若是能够在江南造出一些声势来,或许将来北上也有一条生计.....”
说白了,夺人财路往往跟杀父夺妻之仇是同一个等级的,尽管这不是宁楚的本意,可是眼下漕帮弟子全体失业已经成了定局,像钱坚这般想法,在漕帮内是有很大的一批支持者。
潘清却委实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大清的船,随即便低声道:“我漕帮弟子生计自然重要,我已经在寻托关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朝廷里的大臣为我等小民说说话,谋求一份生路。”
“哼!三弟你未免想的太好了些,我漕帮如今有什么可去寻托关系的,眼下就连银子都没多少,如何去找大人物说话?再说了,像我等贱民,如何会被老爷们放在心上?”
钱坚这番话也算是颇为实在了,因为过去在清廷手底下,所谓的漕帮几乎是等同于社会闲散人士,都是被官府所忽略的群体。
二人争执不下,随后就望向了老大翁岩,请求他来定夺。
可是此时的翁岩,却低低叹了口气,只是盯着桌面上的那封信,并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