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映宸冷冷地望着自家的从弟,“动动你的猪脑子!这件事一个人说还有可能是假的,可是现在溃兵有百人,这些人都是亲身经历,还能有假不成?”
“眼下咱们岑家是彻底栽了......若是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
岑映宸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复汉军没有展现军威,他们怕是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土狼兵会如此不堪一击,也绝对不会放弃这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土司权力。
要知道,在这泗州一地,他们岑家堪称是真正的土皇帝,几百年所积攒下来的富贵,怎么可能轻易拱手与人?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们土司跟复汉军之前就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对于宁渝而言,他是决计不会允许还有所谓的土司,存在与他的地方。
当初复汉军在彻底拿下湖北之后,针对鄂西的土司可是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就是选择臣服,彻底放弃土司权力,由复汉军选派官员过去,要么就是等待灭亡。
宁渝当时去郧阳巡视之时,针对土司势力可是已经下过了严令,而当时第一任勋阳知府郭崇,更是不遗余力打击土司势力,光是那些不愿服从复汉军军令的土司寨子,都打破了上百个,几乎是彻底将鄂西土司势力给连根拔起,才换来了今日的局面。
而那时候的宁楚,不过是刚刚起兵造反,面临的敌人之多是今天完全不能比拟的,那时候宁渝都没有选择妥协,现在又怎么会妥协?
不就是打仗嘛,那就打,打他个天翻地覆,打他个七零八落,把这些旧有的土司全部打掉,将来的西南才能够更好的进行治理。
因此,岑家与宁楚之间的这个矛盾是一个死结,根本谈不了,也没办法谈。
“大哥,二哥,咱们岑家也不是毫无生机,何军门跟徐大人已经到了罗甸,距离我泗州也不远了,只是明日咱们一定要守住泗州城才行,才能迎来一线生机!”
岑映霖的脸上也有些难看,他强自打起精神安抚起自家的大哥和二哥,毕竟岑家在泗州经营了几百年,底蕴还是有的,若是拼尽全力等到清军来援,也不是没有胜算。
岑映宸一听这话,当下便有些疑惑,“小弟,你如何知道这件事?难不成.......”
“大哥,我同窗好友眼下就在何军门的帐下,因此前两日我将泗州的事情告诉了他,可能是通过他,何军门才了解这桩事情......”
岑映霖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才低声道:“大哥,眼下的重点是怎么守住泗州......咱们岑家几乎都在泗州,若是泗州陷落,不管其他人如何,咱们岑家人怕是免不了在刀口上走一遭.......”
“罢了,罢了.....既然楚逆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拼了!”
岑映宸狠狠捏紧了拳头,脸上更是一片狠色,若是没两把刷子,这泗州城岂能让他岑家人占据了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