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仅凭滇省衙门,实在是难以为继。”
薛拾遗感慨了数声,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所幸先前程副使在贵阳大败清军,这其中也包含了数万土司兵,以致于云贵二省土司大伤元气,如今再加上朝廷的大军,想来改土归流也只是手到擒来。”
说到了这里,程铭也点了点头,“本将军已经跟陛下立下了军令状,此番改土归流最多只用两年时间,在西南彻底实现郡县制度,并施加新政,以养百姓。”
众人听完之后,顿时神情一凛,两年的时间,不光要彻底实现改土归流,还要全面贯彻新政......那可就不容易了,毕竟改土归流得罪的是土司,还可以用汉人豪强实现制衡,可是施加新政,得罪的可是所有的地主乡绅,那这样一来就没那么轻松了。
“诸位,本将军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若是两年后本将军没完成,自然是军法处置,可是在此之前,本将军也可以处置一批人的。”
程铭冷冷一笑,并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实际上他也不需要妥协,因为此行前来程铭也得到了宁渝的放权认可,任何胆敢阻碍改土归流并实行行政者,皆可杀。
在历朝历代以来,很少有人会用这么高压的手段来治理地方,因为稍不注意那就是一场造反的大祸事,可是宁渝不怕,程铭自然也就不怕,无非就是再打上一场西南之战,但是改土归流和新政是绝对要实行的。
“副使之意,下官等已经知晓,必将全力辅佐。”
等这件事过去了以后,程铭又轻声道:“这是一件还算长远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件事要做,本将军将代表皇上祭奠永历皇帝,还有晋王李定国。”
永历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薛拾遗通过前面的一些事情,心里大概有了一些底了.......怕是前面缅甸在云南边界干的那些事情,已经被皇帝知道了,再加上前番永历皇帝一事,一场征缅之战怕是少不了了......
所谓永历皇帝,便是指朱由榔,得李定国、孙可望等人支持,在云贵之地反清,后来李、孙二人之间内斗,孙可望落败并率军投降清军,以致于永历一路南逃至缅甸,并给给缅王奉献了大批珠宝,随行官兵放下武器才得以入境。
后来缅王弟弟政变篡位,杀尽永历侍从近卫,而永历沦为俘虏受尽屈辱,等到吴三桂进军缅甸之后,缅王畏惧之下将永历献给吴三桂,而后永历皇帝被杀,是一个非常悲情的一个皇帝。
尽管永历皇帝是死在了吴三桂的手里,可是毫无疑问的是,缅王在其中充当了很不好的角色,因此在民间不少人都为之愤慨。
因此程铭此次祭祀皇帝和李定国,一是为了收买人心,二便是意在为明年的征缅之战进行民间舆论的铺垫,这也是他亲自坐镇云南的理由之一。
“是,谨遵副使之命......”
薛拾遗脸上恰到好处的带上了一丝激动,毕竟征缅之战只要能够成功,到时候作为后方布政使的他,或多或少也能谋得一份功劳才对。
.......
南京城,大雪飘飘,只见天地茫茫尽数成了白地。
一行人骑着马,中间还有数辆马车,正沿着官道向城内而去,虽然一路上速度并不算很快,可是所有人身上和头上都已经落满了积雪,看上去却似一个个雪人一般。
沿途中或有行人,瞧见了这一行车队,却也是感觉有些咂舌,因为车队前面的旗帜上面,是军方的旗帜,上面的字虽然看上去有些模糊,可是也依然能让人认出,那正是枢密院的旗帜。
面对枢密院的车队,这一路上的行人自然是纷纷避让,若是在紧急军务之下,谁敢挡住了道路,轻则是一顿鞭子,重则就是被押送到军事法庭上进行审判。
军事法庭可不同于大理寺,那里面的刑责规定相对民间更要严苛几分,若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就算是被一刀斩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不过与路人所想的不同,这并非是有紧急军务,而是原西南集团军第二师师长宇治景,正式上任枢密院总参谋部副部长之事,不过从品级上来说,目前的宇治景也足以对得起这个待遇了。
在马车当中,宇治景斜斜靠在了车壁上,双手则抱着火炉,而他的身旁则是另外一人,乃回京述职的许成梁许师长,二人由于顺路,便并在了一行,回返南京。
望着宇治景的脸色始终有些苍白,却是让许成梁叹了口气,“当初在九江的一战,实在是让你伤了元气,这些年过去了都不见好转。”
宇治景脸上带着几分微笑,“这些伤不碍事的,再说我也算是够幸运了,那些不幸运的兄弟,眼下都身埋黄土了。”
“呵呵,你倒是好安慰,不过这一下也好,你接任老董的位子,去当这个劳什子的总参谋部副部长,到时候也少去了许多军旅之苦。”
听到这里,宇治景却是轻轻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