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子,其实已经彻底溃败了,甚至输得非常惨,几乎是跪着输掉了这一仗。
李绂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陛下,士子们虽有不当之处,可是还请陛下能够体谅一二,毕竟人才难得啊......”
首辅宁忠景也是皱了皱眉头,不再看那些斗殴的士子们,低声道:“陛下,眼下这桩事可不能继续了,否则唯恐失了朝廷的体面。”
这话说得却是让大伙自己都不信,如果说失了体面,恐怕在挥拳的第一刻就没了体面,可是若说再不制止下去,打死人倒是真的。
宁渝轻轻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里面还有上千人是即将通过组织部培训的基层官员,倘若培训还没结束,就人人挂彩,也确实有些不好看。
众人便随宁渝一同走下了城墙,来到了午门前,望着正在列队的复汉军士兵们,大臣们的脸上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忧色,难不成这上半场刚刚打完,又要开始下半场了?
可是如果只是士子跟士子们打,倒也能斗个旗鼓相当,可要是当兵的下场,那些士子焉有活路?
反倒是宁渝,并没有想这么多,他此时望着面前正排列着队伍的士兵们,再看看那面赤红如血的复汉军军旗时,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在这个国家当中,恐怕只有这些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脊梁。
“今天让你们到这里来集结,不是国家出现了危难,而是朕的要求,朕想再看看你们。”
宁渝环视着每一个人,尽管叫不出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的名字,可是对于他们的相貌,宁渝一直都记在了心里。
“陛下相召,臣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为首的一名将军站了出来,他的肩膀上佩戴着一颗将星,可是他的双手已经彻底消失了,还有一只眼睛也没了,然而剩下的唯一的那只眼睛里,却仿佛点燃了火光一般,震撼而深刻。
“你们辛苦了!”
宁渝的脸色十分严肃,他庄严地给士兵们行了一个军礼,这是他作为宁楚的一份子,给这些士兵们行的礼,而不仅仅只是皇帝。
“陛下万岁!”
所有的士兵们高声嘶吼了起来,这道声音瞬间穿透了皇城的城墙,就连在午门外斗殴的士子们,都被吓了一大跳,他们呆呆地停住了斗殴,望向了午门的方向。
宁渝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臂,“去吧,朕不想看到他们的血,玷污了朕的朱雀大道.......把那些士子们,给朕驱离此地,若有不从者,或抓或杀,都由你们。”
“是,陛下。”
将军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他再次行了一道军礼,才回头望向了这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士兵们。
“陛下有令,吾等当从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士兵们高声吼道,端起了手里的火枪,开始朝着午门外行进,所发出的脚步踢踏声,一下子盖住了外面的厮打声。
当午门彻底打开的时候,一排排的复汉军士兵,保持着整齐的队列,肩上的火枪也平端了起来,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看上去极为刺眼。
望着那雪亮的刺刀,士子们可没有半点反抗的勇气,也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众人便彻底溃散了,开始朝着各个方向逃逸,无论是新学士子还是旧学士子,此时仿佛已经不再是敌人,反倒成为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除了那些已经被揍趴在地上无力动弹的士子外,其他人都开始往朱雀大街的其他方向跑去——死道友不死贫道,如果被抓住了,恐怕结果都会很凄惨才对。
至于沈洛川则是哭哭啼啼地躺在了地上,压根就没想着起来,至于好兄弟许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此时站在远处观望的沈惟俊等人,却是被吓了一大跳,军队的出场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这也使得他们再难有对抗的勇气,至于其他的心思,也早就化为乌有了。
“跑吧......沈兄,咱们要是被抓住了,可就了不得了!”王用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妙,双脚朝着后面挪动着。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维清,此时脸上也都是冷汗,他没想到复汉军士兵竟然有这么强的杀气,即便是距离这么远,他都有些心惊胆战,望着依然淡定的沈惟俊,低声道:“今天这事怕是栽了,沈兄咱们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沈惟俊却是冷冷一笑,低声感叹道:“沈某的青山倒是还在,可是你们二位的柴火,怕是已经没得烧了!”
“什么意思?”
“沈兄,你在说什么?”
周维清和王用其感觉到有些不妙,他们望着此时的沈惟俊,却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还不等沈惟俊多说什么,只见几名穿着青衣或者是黑布衣服的汉子,朝着他们的方向逼近了过来,而且手里还都持着手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