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的兢兢业业又是为何?
雍正之所以努力推行新政,得罪士绅,得罪宗室,编练八旗新军,为的绝不仅仅只是在四年后灰溜溜退出关外,甚至还是在一仗都不打的情况下退出去,他不会就此甘心。
更何况,也不仅仅只有雍正不甘心,甚至是其他的八旗亲贵,他们也不会甘心,特别是已经训练了许久的八旗新军,倘若只是为了这样的结果,又何苦来哉?
因此,在接到了这一连串的求救信息之后,雍正深深思考了许久,他终究要踏出那一步。只不过在踏出去之前,他还得看看新军的情况,至少不能在糊里糊涂地走上战场。
“苏培盛,摆驾西山新军大营!”
自从纳尔苏因为贪腐被雍正下狱,后来又被放出来带兵以后,他表面上便已经在洗心革面,每日里与士卒同吃同住,甚至还亲自邀请一些懂得军阵知识的西洋人来军营里帮助训练,一时倒也让雍正感觉到几分满意。
可是不论面子上的花活再怎么好看,真正的核心点依然还没有彻底解决,那就是军备还没有准备充足,至少还有一成半的士卒在用旧式的鸟铳。
因此,纳尔苏在收到了雍正要前来巡视的消息之后,当下也有些无奈,他连忙带着全军的将领们,赶到西山大营营外五里,迎接正在一路前来的御驾。
望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八旗新军都统制们,雍正倒也没有别的废话,直接凝重道:“山东、河南战况危机,朕需要看看八旗新军如今的状况.....”
“嗻,奴才遵旨。”
纳尔苏带着八旗新军的各镇都统,像第一镇都统鄂善、第二镇都统觉罗伊礼布、第三镇都统拉锡、第四镇都统查郎阿以及第五镇都统那苏图等人,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应诺。
雍正对八旗新军十分重视,所委任的八个镇的都统都是八旗内部的精英,来历相当不凡,纳尔苏就不说了,像第一镇都统鄂善原本就是军中宿将,第二镇都统觉罗伊礼布在之前也是军中悍将,第三镇都统拉锡原来是老十四的侍卫,后来投靠了雍正,因此也受到了重用,至于其余人也各有军功。
在这些各镇都统之下,副都统都是三十来岁的满蒙八旗青年才俊,因此先不看他们的带兵能力,首先体现了一点,那就是高层位置几乎没有汉人的位置,而这十分符合雍正的想法。
众人一路簇拥着圣驾,往新军大营中前进,只是还没有完全走进军营,便已经看到了一排排的八旗新军士卒,正排列着阵型等待着雍正的检阅,只是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军士们情绪焦躁,阵型隐隐有些混乱。
“启禀皇上,如今西山大营仅仅只有新军一部,六万余人,还有四万人分驻其他大营,众人听说皇上要来,心里喜不自胜,早早便站在了这里等候,只盼得一睹天颜!”
纳尔苏一脸殷勤地在前带路,他前番因为贪腐事,几乎差点丢了脑袋,而如今脑袋虽然保住了,可是平郡王的爵位却给丢了,因此也不得不小心应付,只盼得皇帝能够将爵位重新封还。
雍正望了一眼八旗士卒们,脸上有些沉默,只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可是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当下也便挥了挥手,“将士用命,朝廷自然不会有半分亏待,还需好生激励将士,来日杀敌报国。”
纳尔苏连声称是,只是又见雍正脸色有些不耐,当下便连忙挥手,适宜各镇都统前去带兵进行演练。
等到雍正等人登上观望台之后,便有人开始擂起战鼓,只听见三通鼓声之后,八旗新军的士卒们开始朝着演练地前进,他们身上穿着纸甲,肩上扛着新式的鹰嘴铳,腰间同样也跟复汉军一般,挂着长长的刺刀,表面上看上去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最先露面的是第一镇的一个步营,他们率先从观望台下排着队列经过,只见他们排成了二十排,每排有二十五个人,形成了一个移动的小阵型,而小阵旁边还拥有一个军鼓手和一个旗兵,他们目光坚毅地从远方走来,阵型没有丝毫的散乱,这让雍正感觉到一阵满足。
“皇上万岁!”
“保卫大清!”
当新军步营来到了观望台下时,方阵中响起了雄壮的口号声,这些新军士卒们很明显在事前编练过许久,因此吼出来颇具一番气势。
“好好好!这才是我八旗健儿应该有的气势!”
雍正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他虽然没有打过仗,可是光看这股子气势,都觉得这些人打仗应该差不了,顿时为自己编练八旗新军的英明决策而感到欣喜。
在众人等到新军士兵们排成了三排阵型,他们举起了手中的鹰嘴铳,随后便在药池里倒入了火药,牵引火绳,接着在铳口塞进了弹丸,随后一同举枪扣动扳机,带动火绳点燃,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浓白的烟雾瞬间罩在了校场之上。
当第一排的士兵们开完枪之后,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们又开始了开枪,周而复始,轮转发射,只听到不断的火枪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