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其良原本是汉军八旗镶黄旗下的一名参将,后来因为清军中青黄不接的缘故,升为了天津镇总兵,打仗的手艺虽然比较潮,可是他也有自知之明,望着大沽海口外云集的复汉军船只,果断地选择在霸州驻守的直隶提督宋可进写了求援信。
“提台大人钧鉴,楚逆水师汇聚大沽海口,当有数万之众,或有登陆之想,妄图断绝我大军后援,然标下所率领之军队仅有万余人,还望提台大人能速施援手。”
就在罗其良刚刚吩咐侍卫将信件送往直隶提督宋可进之后,便听到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很显然这是复汉军已经开始进攻,心里却是愈发显得压力重重。
“或许就算是宋大人的兵力来了,也难以抵御复汉军了......”
在罗其良看来,直隶总督下面的绿营虽然有四万多人,可是这四万人是个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难道他罗其良还不清楚?
说着好听算是官军,可是不光没有充足的鸟铳,连火炮都没有几门,士兵更是新兵居多,兵油子居多,战斗力简直低到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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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对于这一次登陆的中央集团军而言,他们的兵力只有另外两大集团军一半左右,可是所需要面对的目标也相对更小,无非就是天津的一万绿营和霸州的两万人而已。
这一战真正的难题是,一定要足够快速地打下塘沽,取得一个立足之地,以为后面登陆的复汉军提供援助。
钱英作为新任第十师的师长,如今身兼中央集团军的副军长,主要负责这一次登陆天津的行动,在他身边站着的便是海军提督邱泽,二人原本都是绿营出身,因此倒也颇有一定的共同话题。
原本中央集团军军长由禁卫师师长宁祖毅担任,只是他需要率领禁卫师攻山海关,因此并没有参与到这一仗当中来。
“若非当年咱们投靠了复汉军,投靠了陛下,只怕今日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钱英微微感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仅仅只是几年的功夫,自己就一路从湖广打到了直隶,甚至连京城都已经距离自己不远了。
邱泽过去以为钱英性格圆滑,可是经过了这么一路的相处后,却发现这人是个难得的厚道人,笑道:“钱副军长这话说的倒确实,若非弃暗投明,咱们这些人只怕会被清廷当成炮灰给利用。”
“没错,就在前段时间,老许还跟我说过,咱们这些人都是绿营出身,可是陛下却从来没有将咱们当成的炮灰,我们领军也好,作战也好,那都是一等一的主力,就好比这次跨海打天津,在多少人看来那都是大大的好事,可就是被咱给捞到了!”
钱英高声大笑,却是引起其他军官的一阵侧目,只是看到是钱副军长和提督二人时,却不敢有丝毫的打扰,这二位如今在复汉军当中的上升势头可不小,将来很可能会进入到枢密院中去,成为一任枢密。
在目前的复汉军体系当中,绿营派在原先并不算所谓的派系,毕竟大家都很避讳降将出身这一点,可是等到后来投降复汉军的绿营将领多了,其中像岳凌峰、许明远、钱英还有邱泽等人都走上了高位,也就不再变得那么忌讳了。
当然,即便绿营派存在于复汉军当中,可是也没有什么危害,毕竟这些人跟雏鹰派不一样,没有那么大的凝聚力,而且由于出身的缘故,也很难成为主导力量,因此倒没有对此多么注意。
二人说话之时,战舰上的火炮已经开始了发射,而在漫天的白雾和轰鸣声中,许多小船朝着塘沽海岸边进发,他们是第十师的复汉军,将会负责在这一战中攻占塘沽,并且打开通往天津的道路。
剧烈的轰鸣声在船舷处回响,毕竟刚刚登陆的都是拿着火枪的步兵,并没有火炮力量,因此需要船上的火炮进行支援,从而打退清军的进攻。
大批大批的清军,手里举着鸟铳还有大刀长矛,在几十门子母炮的掩护下,朝着登陆的复汉军发起进攻,尽管有不少人被那从天而降的弹丸给击中,甚至变的粉身碎骨,可是依然有大批的清军从后方涌过来。
对于罗其良而言,他知道自己的唯一机会,就是将登陆的复汉军推下海,否则一旦等他们站稳了脚跟,那么面临的将会是数万复汉军,到时候无论再怎么打,天津甚至是京师都将会保不住.....
“杀一名楚逆,赏白银十两!”
“杀一名队官,赏白银五十两!”
“杀一名营官,赏白银五百两,连升五级!”
在罗其良的命令下,一筐筐的白银被抬到了阵前,而这也将清军内心的血气给刺激了出来,他们开始不顾一切地朝着复汉军的方向发起冲击,甚至连落在身旁的弹丸都顾不上了,几乎垒成了一座尸山。
一名清军的千总回头望了一眼银筐,却是拔出腰刀,直接将一名正在往后逃的清军士兵斩成了两截,眼里带着血红,高声吼道:“跑跑跑,你们这帮怂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