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养心殿。
宁渝端坐在皇位之上,手中执笔正在快速签署着一道又一道封君令,随着诏书的下达,他们背后所代表的的大族还有商会们,都会一窝蜂地奔赴缅甸,榨取其最鲜美的味道。
那将会是一场狂热的盛会,其背后所代表的是无尽的野心与贪婪,逐渐在世人面前展现出资本的疯狂与勋贵们的恶毒。
可是对于国内而言,那是在伟大的皇帝带领下,取得的一场伟大的胜利,他们获得的是荣耀,获得的是世人的艳羡和尊崇。
宁渝心里对这一切都十分清楚,可是依然毫不犹豫地签写着自己的名字,因为他已经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那就是为了华夏的崛起与大楚的兴衰,这一切付出都将会迎来最为丰盛的回报。
“朝鲜的事情怎么样了?”宁渝一边批改着奏本一边问道,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最近的内阁更替之事让他的工作量大了许多。
原本在今年三月份就要举行内阁大臣换届选拔一事,只是上半年北伐刚刚结束,宁渝还在南北两边奔波,布置相关的政务,以至于内阁换届一事被一拖再拖,一直到七月份的时候,才在宁渝的安排下成功举行。
经过了这一次内阁大臣换届选拔之后,次辅崔万采终于成功当上了首辅,而原来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李绂改任为次辅,同时也是作为对崔万采的制衡,至于前任首辅宁忠景还算年轻,并没有彻底退下去,成功当上了理藩院尚书,主管封臣册封一事。
一旁的首辅崔万采在听到宁渝的询问之后,低声道:“陛下,朝鲜少论派清洗老论派,使得他们彻底坐大,是不是有些欠妥?”
宁渝搁下了手中的朱笔,活动了一下手指,方才笑道:“无妨,咱们眼下要统一朝鲜人心,至少在朕当上朝鲜大王的当口上,绝不能容忍老论派的人拿这件事来说事,否则于朕统治朝鲜大为不利......反倒是制衡少论派倒没有麻烦,他们眼下就有一个要打倒的敌人,在他还没有倒下之前,少论派没那么容易坐大。”
“崔奎瑞?”崔万采默默吐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没错,就是他,崔奎瑞现在除了依靠大楚,已经别无选择。”
宁渝站起身子,轻声道:“崔奎瑞是前朝老臣,跟少论派他们原先也只是合作,可是眼下老论派都被清洗干净了,少论派如何能忍得住,他们对崔奎瑞下手也就让人不难猜到了.......”
崔万采点了点头,感慨道:“陛下如今落子朝鲜,让人能够看出其中蕴藏的莫大深意,或与俄人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却一下子还看不清。”
宁渝微微一笑,他站在了一副巨大的舆图前,望着北方辽阔的土地,笑道:“先南后北,先东后西,原本就是枢密院定下来的总体战略,只不过眼下稳固了东方还不够,咱们还得将蒙古诸部彻底整合起来.......”
北方的陆地战略,其中虽然以清廷为发端,继而波及到朝鲜,可是始终都绕不过蒙古诸部,特别是在将来同俄人竞争之时,蒙古的支持也将变得尤为重要。
在复汉军北伐成功之后,原本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蒙古诸部,也给宁渝宁大皇帝派遣了使臣,意思也很简单,他们过去虽然听大清的,那是因为大清足够强,可是眼下清廷被赶走了,那么他们将会听从宁楚的命令。
当然,这些话多多少少都是带着试探的意思,对于那些表面憨厚实际狡猾的蒙古人来说,想要就此臣服并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准格尔蒙古当下依然很强势,他们对于其余蒙古诸部的垂涎,并不在宁楚之下。
因此,在这种环境下,宁渝并没有对蒙古采取太过于强硬的态度,那样只会把蒙古诸部推到准格尔身边去,对自身是决计不利的,因此蒙古问题一直被拖延了下来。
宁楚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背地里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特别是对于目前的漠南蒙古各部的拉拢,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像察哈尔八旗已经明确表示要向宁楚靠拢,他们过去虽然跟清廷关系最为亲厚,可是眼下也是抛弃清廷最快的蒙古部落。
原因很简单,自从清廷入关之后,对于漠南蒙古的控制则一日比一日严厉,像八旗察哈尔、科布多、乌梁海等漠南蒙古,都已经不再设世袭札萨克,而是直接任命官员治理蒙古各旗,对其掌控力度十分深远。
在这种掌控力度之下,漠南蒙古自身的力量被限制得十分厉害,他们以副都统、散秩大臣或总管等为旗长,隶属于将军、都统、驻札大臣或行省,亦归理藩院旗籍清吏司、典属清吏司监管,可以说绑在身上的锁链绝不仅仅只是一条两条。
如今随着复汉军北伐胜利,漠南蒙古诸部自然也有了一些别的心思,可是他们当中的精锐都已经被抽调到了北伐战场上,还打了许多败仗,以至于眼下的内属蒙古,已经沦落到了虚弱不堪的地步,就算想要起兵反抗,也没办法对宁楚造成太大的影响。
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