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反倒是带着挑衅的眼光望着蒙图吉,那意思就相当明显了。
来啊!有种杀了我!
蒙图吉好歹也是一个热血汉子,怎么能受到这般挑衅?当下也不管不顾,挥起了弯刀,准备将孙嘉淦这颗脑袋剁了下来。
就在这一危机时刻,达什敦多布连忙挥刀挡住了蒙图吉这一刀,随后怒斥道:“大汗让你住手,你怎敢如此?还不退下!”
蒙图吉盯着孙嘉淦怒视一番,随后才冷哼了一声,将弯刀收归刀鞘里面,出了大帐。
孙嘉淦却是砸了咂嘴,仿佛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也不再继续挑衅,而是十分诚恳地说道:“诸位还是先看完,看完后再说。”
经过了这么一番风波,其他人也都是挨个看了一遍,由于有了蒙图吉的先例,倒没有人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而土谢图汗则一直冷眼旁观,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达什敦多布率先开口道:“贵使有所不知,我漠北蒙古与漠南蒙古所行制度向来不同,漠南有内地接济还能进行停游牧兴工商的政策,可是我漠北蒙古更加荒凉偏僻,连寻常商人都不会到这里来,如果不游牧,只怕大家都得饿死.......”
孙嘉淦来之前对这个问题也是有所考虑的,当下才笑道:“停游牧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根据陛下规划,等到漠南全面停止游牧,进行郡县化改制一事后,漠北蒙古才会开始进行停游牧.......至少要需要十年左右。”
“在这十年里面,你们也可以看看漠南蒙古的变化,特别是他们百姓的生活水平,肯定要比现在高上一倍不止,不敢说其他的,至少从今年开始,漠南蒙古绝不会再因为白灾饿死一个人。”
听到孙嘉淦这番话,帐中诸人却是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要知道在蒙古部落里面,白灾可不比其他,那是真正的浩劫,无论是人口还是牲畜,都会在白灾中大批死亡。
通常来说,在蒙古草原上面,每年从十月到次年五月,都可能发生白灾,如果只是寻常的大雪,牲畜们尚有可能扒开雪层吃到牧草,可是如果积雪由于乍暖后又降温,就很容易结出一层冰壳,牲畜们不仅吃不到草,而且易受冰壳刮伤,也就容易饿死。
在部落里面,牲畜那可是最为重要的生产力,大家伙平时也都是吃羊奶或者牛乳,等闲时候都不可能宰杀牲畜,即便是像大汗这样的人物,也不会顿顿都吃烤全羊。
然而当雪灾来临时,牲畜大批量死亡,就会接下来导致人口没有足够的牛羊奶以及其附属食品供应,也会被饿死在这个季节,可以说每次白灾来临时,部落都会减少一大批人口。
土谢图汗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对于孙嘉淦所说的这番话,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只能叹口气道:“孙先生,倘若真能如此,本大汗自然不敢不归顺我大楚,只是眼下不过是你空口白话而已,如何能教人信服?”
孙嘉淦微微一笑,“不如这样,孙某同大汗做一个约定,等到孙某回朝之后,当亲自向陛下为大汗请求援兵,而大汗等到了明年,到时候看看漠南部落里今年是否会有饿死的人,如果没有,那么大汗就立刻接受我大楚要求,如果有饿死的人,还仿照旧例,给大汗札萨克之名号,如何?”
看到孙嘉淦一脸自信的模样,土谢图汗当下还真有些犹豫了,不过这个赌约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吃亏,当下也就答应道:“好,倘若真的如此,不仅我土谢图汗部愿听陛下处理,就连札萨克图汗部和车臣汗部,本汗也愿意为陛下说服。”
“好,那就一言为定!”
土谢图汗却笑呵呵地用银刀割破手掌,将鲜血滴进酒碗中,随后将银刀递给了孙嘉淦,一脸微笑地望着对方。
孙嘉淦接过银刀,却是一脸为难,他这个读书人虽然不怕死,可是怕疼啊,只是望着土谢图汗脸上的笑意,只得心里一横,用刀子轻轻割破手指头,朝着酒碗中滴了几滴血进去,殷红的鲜血在酒液中升腾起伏。
“干!”
“干!”
..........
南京城,奉天殿,大朝会。
对于宁楚百官们而言,今天的这一次大朝会自然是开年以来的最重要一次朝会,因为今年是京察制度真正全面实行的第一年,都察院新任左都御史薛海云成为了朝中关注的重点,他也是江西布政使薛海丰的兄长。
薛家两兄弟在先前的士绅科举大案中都建立了不小的功劳,其中薛海丰成功取代了庆丰之,成为江西左布政使,而薛海云在主持京中调查的时候,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成功接任李绂的左都御史职位。
这一次,新任左都御史薛海云为了打响京察一役,率先对行政院的多个权力部门发起了进攻,像工商部、内政部、外交部以及教育部等多部门都名列其中,而最为主要的罪名便是贪腐,一股反贪腐风暴开始逐渐刮向整个朝廷。
一时间,围绕京察一事的争斗逐渐扩大到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