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阴暗,圣约翰大教堂的唱诗班今日没有工作,空荡荡的大教堂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着前方的十字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向神父认罪就能洗清你的罪过?”
吕和摇摇头,“大哥,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马啸天坐在走道对面,朝着十字架鞠躬弯腰,“这世界上的罪恶太多,多到上帝都管不过来,那我只好自己去铲除罪恶。”
教堂的钟声在此时恰好敲起,似乎是在回应马啸天的话......
“大哥,既然这样,我们不妨把话说开。若我真想害你,二十年前你故意杀人我就不会全力为你周旋,而是让你上绞刑架。”
“当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是你买通黑警诬我杀人,但你自知让我因此死去阿茹也会怀疑你,所以你最后才让黑警以非故意杀人起诉我,让我坐牢二十年!你想不到当年的警察也会入狱还跟我关了同一间牢房吧?若不是这样,我到现在还傻傻地把你当作好兄弟!”
吕和神色依然平静,“大哥,你不能因为我是最大利益者就认为是我栽赃你。说实话当年的事我也调查过,在你被抓当晚,打进警局的电话是个声音略尖的人。”
“阿和,这个时候你还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我有意义吗?”马啸天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不过你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子,这个时候还不愿与我撕破脸是不是还是因为阿茹?你这辈子败就败在女人身上,若你当年狠一点,今天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那看来是没得谈了?”吕和神色不置可否。
“圣经上雅各顶替以扫的名分,拿走本该属于以扫的一切,这对亲兄弟最后成了什么?”
“仇敌。”
吕和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是已经认命。拿起文明仗慢悠悠地朝教堂外走去,他很不明白马啸天的底气在哪里?李章两人的背叛,矿场竞买的漏洞,除了这些,马啸天还有哪些牌可以用?
当走出教堂的一霎那,吕和回头,马啸天似乎在低头做着祷告。转回头,广场前飞起一大群白鸽。
祷告?大哥,如果你仍旧这么不知死活,耶稣也救不了你!
教堂内,马啸天嘴角露出一股满足的微笑......
李宅,吕和登门拜访李诚。
“吕先生,不知你上门所为何事?”李诚明知故问。
“在年轻人面前吃了亏,想找李先生帮个忙。”吕和直言不讳。
李诚似有所感的点点头,“我们都算是大器晚成,辛劳半辈子才攒下这副身家。可林权呢?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家,很不一般。”
“但此子手段虽有,可品行却不太好。”
李诚嘴角闪过一抹赞同,但心里却在自叹,踩人时谈手段,被人踩时就谈道德,今日吕和这样,来日自己是否也会这样?
“那吕先生为何还将嘉华建材交给他,我听韦理说你已经支持林权为集团董事长。”
“不过是权宜之计。”吕和表现的咬牙切齿,“说实话,和记关于公司收购是手段高明,我认赌服输,但林权手段太过下作。现在我最恨的便是他,只有让林权担任董事长才能引他入局,待他入局嘉华建材就是封死他的瓮!”
李诚第一次脸色有了变化,“吕先生为何要跟我讲这些事情?现在韦理才是和记主事人。”
“李先生又何必谦虚,明眼人都知和记必然是李先生的手中之物,这些事自然是和李先生商量才合适。”
李诚不置可否,“那吕先生准备怎么做?又希望我怎么做?”
吕和不由叹了一口气,“李先生,说实话,经此一事我已心生退意,唯一放不下的便只有对林权的恨意。所以我希望李先生能与我联手为林权打造出一个瓮出来,作为回报,事成之后我愿意将嘉华地产只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五的价格卖给和记,作为李先生执掌和记打响的第一炮!”
李诚心动了,嘉华地产的住宅虽然以屋村为主,但却影响着足够多的人口,在李诚看来,人口才是最大的红利。
“吕先生,需要我怎么做?”
......
吕宅,后花园。
“阿贤,这几天你就辛苦一下多和其他股东联络下,让他们与和记站在一起,等到林权入主董事会,就马上给他一个下马威。”
“爸,你就放心,我相信和记的含怒出手一定会打林权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吕和立即咳嗽了几声。
“吕先生,你是在和大公子谈事吗?要不要我等会再过来?”
吕和摆摆手,“无妨,我和阿贤事情已经谈完,正好有些事要和道长说。阿贤,你先去办事吧。”
“好的,父亲。”
“道长,这两月住在我家中可好?”
李道德面色平静,他有种吕和要跟他摊牌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