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父女进了平安城,只觉得有些眼花缭乱,这虽然是个小城,但对于他们这种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来说,还是太过繁华了一些。
两人在大街上茫然走了半天,这才想起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在两人都还认得几个字,见到一家挂着客栈牌子的店面,这才走了进去。
掌柜的看父女二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穿的又是粗布麻衣,生怕他们付不出房钱,便要求先预付押金,等见到骆天远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台上,又连忙说不必了,非但神色恭敬了许多,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虽然身上揣着大把的银票,骆天远对于一百文一天的房钱还是有些肉痛,只因心里挂念着早些见到儿子,他也就没有过多计较,咬牙要了两间上房,赶紧住了进去。
进了房间,父女俩连忙找伙计要了一盆水,仔细将房门闩好之后,这才将玉牌放进水里。
岩龟族的洞天里有一口小小的池塘,骆山感应到花婆婆给的那块玉牌发热之后,连忙来到池塘边,将玉牌放到浅水里。
甄猛听说花婆婆找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一边爬一边悲愤道:“小曼太偏心了,我问她要块玉牌要了一百多年她都不给,认识你才几天就给了!”
骆山心说花婆婆若是把玉牌给了这只乌龟,说不定他从此就丢在水里不拿起来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当水面上终于出现人影时,甄猛立刻大叫起来:“怎么是个老头?小曼呢?小曼呢?”
骆山没有理睬他,看着水面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叫了声:“爹!”
骆天远没想到这仙家宝贝真的如此神奇,不但能见到儿子,连声音也听的真真切切,一时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骆雪也将头挤过来,叫了声:“山娃子。”嘴巴一瘪就哭出了声来。
父子姐弟时隔两年多终于再次见面,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甄猛见对面不是花婆婆,想要打听又实在插不进嘴,最后只好悻悻地爬到一边去了。
听了骆山离家后的经历,父女俩时而惊叹时而担忧,当得知他真的能够学习仙法之后,更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人絮絮叨叨地一口气说了两个时辰,骆天远终于有些口渴,跑去找水喝了,骆雪却还是说个不停。
她如今换了一个环境,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便事无巨细都向骆山问个明白。
骆山得知他们身上不缺银子,便不厌其烦地教他们如何花钱,先去买几身衣服,再去买个院子之类的。
等到终于再没什么话说,双方这才恋恋不舍地中断了联系。
骆山收好玉牌,仰天躺在草地上,只觉得心中积攒了两年的郁闷全都一扫而空,似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
至于花婆婆是如何找到父亲和姐姐的,乾元到底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他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相信等到花婆婆回来就能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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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关如青云关一样,也是世俗界和修道界来往的一个隘口,只是方位有所不同。
花婆婆两人到达之后,很顺利地在一家客栈里见到了乾元,只是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相貌与骆山一模一样的少年。
花婆婆见到这个少年,眼中露出一丝诧异,问到:“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慕容浩吧?没想到你还真的留着他。”
乾元苦笑道:“晚辈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当初只是要借用他的身份,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又怎敢害他性命?”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当初只是怕被人听到你的谈话,就眼都不眨地杀了一个车夫?”花婆婆微笑道。
乾元再次摇头苦笑道:“哪里是什么车夫,不过是具行尸罢了,当初是为了吓唬骆山,才把自己扮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让前辈见笑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鬼道一脉传承倒未断绝。”花婆婆点点头,脸色和缓了不少。
乾元脸色却黯然了一些,叹息道:“当年宗门遭遇大难时,晚辈年纪还小,虽然父亲将门派典籍都传给了我,但一来晚辈资质驽钝,参悟不出其中很多精妙。二来没有合适的修炼之所,所以至今……唉,实在愧对先人啊!”
花婆婆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笑道:“你辛苦多年,只为了将我挚友遗物送还,这份情我领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直说好了,能帮的一定帮。”
乾元闻言,挥手让乾宁和慕容浩退避,这才抱拳躬身道:“晚辈不敢恃功求赏,只是不想御灵宗一脉就此断绝在晚辈的手上,所以恳请前辈带我兄妹二人重返修道界,也好让我们重振山门。”
花婆婆好奇道:“你如今也是筑基后期修为,难道还找不到回去的门路?”
乾元道:“门路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御灵宗山门处在人妖两界交汇处,当年两族停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