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宝武和阿莎骑着两匹快马飞奔,人急马更急,时而“希聿聿”的发出马喘的声音,可见马有多累。
宝武和阿莎在马上喘着粗气说话,可见人有多急。
一路急行已跑了两日,也就是说已经是白小梅出发后的第七日了。
只恨黔地没有中原的驿站,能做到换马不换人的飞跑,所以他们一路奔行较为艰难,经常是马累趴下了,却一时半会儿寻不到马。
好不容易换来的马又膘不肥体不壮,奔跑的速度提不起来,哪怕二人不吃不喝不睡觉,情知在第九日的会晤期前是赶不到了。
可会晤毕竟有两天,如果第一日赶不到,能在第二日会晤结束前赶到也还来得及。是以二人更是加了劲地向卧龙岗飞奔。
……
第九日。
王卜昆早早起身,在“巫卫十骑”的护卫下,率领五百郎兵准备开赴卧龙岗。吉江也在二十几个不良人的护卫下,与王卜昆前后而行。
刚至辰时,天空明暗呼合,些许的阴云正在诡异的连成一团,流动着,企图想把透着晨光的蔚蓝给染抹成阴。
在这种景象下,很多人的心里也都阴晴不定,或有些心悸,也说不上这种心悸预示着什么!
王闯紧跟着王卜昆,手按佩刀,肃然的脸孔时而瞥一眼旁侧的王元。两个人心里有鬼,正因此,他们并不敢与身旁的其他“八骑”过多的交流。
“巫卫十骑”身后还跟着五百郎兵,各个敞胸露怀,五彩纹身,手持长枪铁叉,或佩刀携剑,手握藤盾,如狼般凶恶。
这些人也都有分工,牵马的牵马,推车的推车,还有背着沉沉的包袱吃力行走的。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颇有声势。
白小梅这边也是如此景象。
都是西南夷地的部落,士兵的扮相多少有些相似。她的五百郎兵也是头缠厚厚的头帕,插着长翎,手持铁叉标枪,刀光闪闪,一派肃杀之气。
依照约定,双方的士兵皆不携带弓箭这种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因此只需近身护卫好各自的头领也就成了。
两边的人同时登上卧龙岗,如同黑压压对向移动的两片云,“黑云”中尽是星星点点在闪烁的寒芒,那是兵刃反射光线的效果。
卧龙岗不高,岗上地势比较平缓,足以容纳下双方人马,要说还真是个谈判的好去处。
白小梅和宝蚩并排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也是最中间,身旁都是手下的将佐带着悍勇的精兵。
而两翼的兵为了能时刻看到自己的头领,便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这便使得整体移动的阵型犹如飞翔的大鸟,而翅膀的两翼却向前翘着尖儿,随时准备着遇到险情时能极快地向中心包卷过来护住“鸟头”。
王卜昆的人亦是如此。这阵势,如果两只“大鸟”同时扑向对方撕咬的话,想想便知会是何等惨烈!
双方人马很接近了。整个山岗上都发出了密集的人群踩踏着大地的“哗啦”声。
王卜昆率先扬起手臂,向对面的白小梅和宝蚩挥了挥手。白小梅也看到他了,便轻扬玉臂,“卡哇伊”式地招了招手。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可爱的美眉给亲爱的蜀黍打招呼一样。
宝蚩咳了一声,提醒道:“女人应该矜持些。”
白小梅吐了吐舌头,这才有模有样地迈步而行。
王卜昆和身旁的吉江皆“嗤”地一笑。
王卜昆心道:“南寿州的头领还是个女娃儿嘛!若不是她的大巫师在,真想过去打她屁屁,叫你个娃儿不听大人话。”
“呼啦!”对向而来的两只“大鸟”同时止步,留出了一道约三丈远的缓冲带。
前排的兵士们都是紧握兵器冷面相视,想以己方的“狰狞”压对手一头。
而白小梅和宝蚩,与对面的王卜昆和吉江则互相观察着对方,难说有没有恨得牙痒痒,至少心里都在暗骂:不饶爷的孙子!
“啊哈哈哈!”王卜昆大笑道,“幸会幸会!白头领,大巫师,时日已久,我们又会面了!”
其实濮夷族语和牡族语俨然不同,为了交流,这些经常与汉人官员打交道的部落头领们也只得尽量使用汉话。
白小梅是部落头领,和王卜昆是对等的,理应她先开口,便回道:“幸会不幸会的不晓得,只是你的兵擅闯我部的巫峰,该怎么解释呀?”
听此言,王卜昆眉头一紧,和吉江相视一眼,正要和她针锋相对,只听宝蚩抢先道:“呃……且慢且慢!王头领,我看还是依我们昨日定下的规矩,先将草席铺开,各坐一边,烹茶献果,放松放松,会晤嘛!可莫要着急上火。
我家阿香头领年纪尚轻,还望王都督和吉经略海涵。另外么,我们身后的兵士人数太多,又都是按捺不住火气的性子,为保安全,依我看,不如我们各自只留五十人护卫足矣,其余的兵都后退半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