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武是在几个郎兵的陪同下跑来的。阿莎是女子,怕被别人怀疑是女巫,只得逗留在大后方。
宝武边跑边喊:“头领!大巫师!……大事不好了!!”
这一阵熙攘声也使王卜昆一愣,心道:“坏了!难不成真是王闯和王元两个兔崽子带人杀到了牡部落,被人发现了?!……麻麻的歪屁!”
宝武的到来,也令白小梅和宝蚩忘记了吉江的怪异神色,手里还端着酒,鹄立以盼。
吉江虽然舒了口气,可转眼一想:“不知出了甚么大事?药酒在手,只差喝下去大事就成了一半,倘若被甚么突发的事情搅扰了,前功尽弃呀!”
宝武是个直性子,飞一样跑到众人跟前,兀自喘着粗气,不管不顾地道:“大头领,大……巫师,出……出事了!王卜昆‘巫卫十三骑’的人带着一队人马杀向了紫林山……”
“啊?!……”
“甚么?……”
白小梅和宝蚩同时一惊。不由回头看了眼王卜昆。
这一看,王卜昆心道不妙,更是证实了自己的推断不错,愣怔片晌,便向白小梅这边走来。身后自然是跟着众多护卫。
吉江一听,更是莫名其妙。
要说这事他可是一丁点都不晓得,也从来没听王蛮子说过要行此手段,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呢?这也便惊异地回头瞅着王卜昆。
宝蚩可等不及听王卜昆解释了,立马对宝武询问道:“后来怎样?”
宝武道:“后来……本来我有要事特来禀报头领和大巫师,所以我便单枪匹马急急赶到爬头寨,然后遇到了敌兵,他们的人好生厉害,我和他们一交手就抵挡不住了,只得拼命往出逃,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们的追杀赶来报信。你们看!”这便低下头,耸了耸肩膀。
他头上还有流下来的已经凝固了的血痂,肩头的皮肉外翻,刀伤惨不忍睹,看得人只觉瘆的慌,看样子是所说不假了。
王卜昆已经踱了过来,听到宝武的话,急道:“那你怎么就能断言那些是我的人?”
宝武冷哼一声,傲然向王卜昆靠近两步,道:“他们说的濮夷部的话,自然是你的人马,何况那里边有个头领,对我亲口说,‘让你晓得,我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巫卫十三骑”……’好张狂!王卜昆,你居然敢使诈,算是个甚么东西!”
“仓啷!”“仓啷!”
王卜昆身后的卫士们皆拔刀而出。
同样,白小梅的卫士们也拔刀相向。
看着王卜昆伸手怒指宝武的样子,宝蚩喝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将佐,怎地对王大头领这般无礼,还不住口!”又对身旁的亲兵道:“都把兵器收了!”
亲兵们面面相觑,可是对方的人还握着刀呢,若是自己先收了刀那岂不是失职,便也有些犹豫。
宝蚩又厉声道:“还不听命?”亲兵们这才收了刀。
王卜昆兀自戟指着宝武,恨不得一记窝心脚踢死他。可毕竟此事自己理亏,而且与其和这厮动怒,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收场才对,便气呼呼地收了手,对身旁的亲兵喝道:“把刀都给我收了!”
吉江还端着酒罐子,大为诧异地对王卜昆说道:“王都督,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比你还纳闷呢!”王卜昆灵机一动,转身吼道,“来人呐!我让你们去找的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巫卫十三骑”的其他几人立马踱步过来,恭声道:“头领,派人去找了一夜,到这会儿还是没有音讯。”
“废物!”王卜昆喝了一声,转过身来,对几人道,“听见没?我手下的人是跑了两个,带着些兵马和我玩起了失踪,我也派人找了一夜,狗入的,到现在全无音讯。嗳?我这么说你们信么?”
吉江瞥他一眼,心中五味杂陈,这节外生枝闹的,一旦双方冷了场大动干戈,“和头酒”也将不欢而散,自己的计划就全然泡汤,不由沉不住气埋怨道:“王都督啊!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这……么’,哪么呀?有多大的事?”王卜昆没好气地道,“不就失踪了两个人么,兴许是去荒山野岭撒尿去了,再或者找婆娘叫屈去了,我哪知道他们偷跑去了紫林山,你埋怨我,我还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踢死这倆兔崽子呢!”
要说也是,谁要相信是王卜昆使诈,摆出调虎离山计,这边调出白小梅和宝蚩两只虎,那边派出一支百十来人的队伍去奇袭紫林山,谁就是智障。
想想可能吗?即便对方的头领不在山寨,那里还有几千精兵屯聚在山里山外,仅仅凭百十来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能想出这招的人估摸是脑子被门板给挤了!
这无疑就是螳臂当车,拿鸡蛋去碰石头,和自己嫌命太长,去自杀是一回事!
“自杀?!……”王卜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脑子里轰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