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梅看到原先好端端坐着的宝蚩突然晕倒在地,心里“咯噔”一下,正和亲兵们说笑的她立马跑了过来。
拨开乱纷纷围过来的亲兵的肩头,挤进来一看,宝蚩侧卧于地,身体不能动弹,可眼睛却还睁着,似乎在极力地说着什么。
见到至亲突然如此,白小梅心慌极了,忙蹲下身子,道:“叔叔,你怎么了?”边说还边动手,想把人搀扶起来,忙乱地对亲兵们喝道,“快扶人呀,愣着干甚么!”
宝蚩被众人搀扶着坐在地上,斜靠在亲随的怀中。亲随们的身上都散发出一股股酒气,将也带着酒气的宝蚩笼罩其中。
人们都像是被泡在酒蒸笼里一样,只是人们都忽略了这个蒸笼里的气味还夹杂着愈来愈浓的曼陀罗花的味道。蒙汗药就是用它制成的。
宝蚩喝下去的蒙汗药酒终于开始发挥作用,身体渐渐麻木,神志开始不清,如同酩酊大醉的样子,可又有不同的感觉。
宝蚩此时才意识到是吉江的酒有问题,八成是酒里放了蒙汗药。
他极力地想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可嘴部的肌肉像是瘫痪了般,饶是他奋力地挣扎,也只能换来嘴唇微微地翕动。
一切都晚了!他知道所有的奋争都是没用的,蒙汗药会让自己昏睡过去,恐怕在一个时辰内自己都不会醒来,哪怕被敌人杀害,都会死于无知无觉中。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白小梅完成投蛊,所以才放松了警惕!现在回想起来,吉江的神情确实有异,他始终抱着酒坛子不放,更是令人怀疑!
他给酒里下蒙汗药,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控制住我们,然后要挟我部落交出李峥?!……
“嗯?!不对呀!”宝蚩突然警醒,“那酒,我们四个人都吃了,可是阿香她怎么没有反应?……”
眸中白小梅的影子清晰可见,她在对自己喊着话,可喊的是什么却听不太清了。
宝蚩这会儿确实没工夫琢磨为什么白小梅没有被麻翻,只是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地颤动着嘴唇,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半字:“麻……药……”只是“药”字没有说完整,只露出个“尖尖角”的音。
宝蚩还在思谋:“吉江给酒里下了麻药,他自己一定做了防范……,也不知王卜昆现在怎样了?……阿香他们能不能应付的……了……”
麻药劲愈来愈浓厚,宝蚩再也坚持不住,随着眼帘无力地一闭,那些蒙蒙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思绪戛然而止。
“大巫师!大巫师!……”那些亲卫们嘶喊着,纷纷抽出了兵器。唯有白小梅愣怔在那里,回味着宝蚩最后说出的一个半字……
渐渐地,她微微点了点头。
王卜昆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心里一个劲地想:“宝蚩老头晕倒了?!酒,一定是酒有问题,我就说怎么一会变一个色呢!酒是我带来的,我的手下定然不敢做手脚,一定是吉江……”
思绪到此,便霍地盯向吉江。只见吉江正站在一群不良人前面,面色焦急,翘首盼着白小梅那边。
那情态,活像个发情的鸡,随时要扇着翅膀扑过去搞事一样。而他身后的那些不良人亦是各个虎视眈眈,手都握住了兵器。
“不会有错了!就是吉老贼搞的事。我说他怎地一直抱着一坛酒不肯撒手,娘的歪屁!分明就是他给酒里做了手脚,做……”王卜昆猛一警醒,“那酒我也喝下肚啦!难不成我也会……”
“哎呀!”王卜昆惊喝一声,随之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一股子麻劲轰然冲上了头,浑身陡地无力,然后伸手捂着脑门,连屁也没放个响的就悠悠地倒下了。
“大头领!大头领!”他的郎兵们也乱纷纷地围了上来。正在此时,有两个郎兵跑过来时一个趔趄,也摔倒在地上。
他们是不会想到的,因为早些时候,那个不良帅给一个酒坛子里撒了些蒙汗药,后被郎兵呵斥着走开了,而这坛酒恰好被这两个倒霉的郎兵吃下了肚。
这边的慌乱声起,也引得白小梅起身观望。
两边的郎兵皆怀疑是对方的人使诈害人,便都急了眼,只听一阵“仓啷”声,刀剑均已出鞘。
这时候,白小梅身边的郎兵们开始站立不稳,先后发出了闷哼声,踉踉跄跄的,手中的兵器也丢落在地上。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不好,酒里有……”
“白……头领……”
“保护头……”
随着一阵纷乱而无力地叫嚷,白小梅的五十个亲随中倒下了四十五六个。唯一还清醒的几个人都是平日里不沾酒的,也就逃过了一劫。
白小梅一个人傻站着,看着身边的亲卫接连倒下,可她却无甚异样,好端端的,这便奇了怪了!
她揣摩出来了宝蚩想表达的意思——酒里有麻药。
“可是,分明那坛酒自己也喝了三碗,为什么自己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