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梅之所以赶来,那是因为有山下的部落民来报,说了狄孑七人杀了巡逻郎兵,又在村落里四处掳人,胁迫村民交待关于紫林山和巫郎之事。白小梅颇为惊讶,便带着随从匆匆来寻宝蚩汇报情况。
听见宝蚩问话,白小梅这才跑上前去,慌张道:“叔叔,有人来报,说发现七个人在山外杀了巡逻兵,还劫掠村民四处打探巫郎的消息。他们是谁?该怎么办嘛?”
“唉!”宝蚩无奈一叹,道,“怎么办怎么办?都给你说了,你是大都督,遇事稳当点,还是一副丫头劲儿。”语气一顿,严厉又转换为慈祥的眼神瞅着白小梅,又道,“慌什么?我刚才正是在占卜,这就对了!”
“对……对什么啦?”白小梅仍然是一副纯真的表情。
宝蚩瞥她一眼,微微地摇着头,缓步向前走去。身后是一摊火和柴灰,随着他的离去,仆从们赶紧上去灭火,再将灰烬打扫干净。
白小梅亦紧随其后,宝蚩边走边说:“有神灵暗示,我便占卜了一回。想必来紫林山造访的不速之客,正是你告诉我的那几个人。无妨无妨,这都是天意,他们是来追巫郎的,你的巫郎啊,今后树敌会越来越多的,树大招风嘛,无妨无妨。”
白小梅之所以急急前来与他商量此事,就是因为这几个人四处打探李峥的消息。李峥是她的心上人,是那个敲开自己一个懵懂少女心门的坏男人,坏极了!说走就走,带着陈唤儿,却让她独守山中,承受着一种煎熬。
这是第一次,白小梅从未有过为了一个男人承受如此煎熬,这里边又包含着牵挂、期盼、迷恋,以至于她的小心脏时不时地“噗噗”乱跳,说不上是一种幸福,抑或是失落,这种交杂在一起的感觉怪怪的,反正他讨厌极了!
讨厌的让她不得不在一种魔力的驱使下,飞快地跑来找宝蚩商量对策,生怕自己的心上人会出什么意外。
宝蚩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一笑,道:“阿香是为他着急吧?嗯,看样子,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不解人情喽!”
“才没有,才没有啦!”白小梅嗔道。小脸儿有些泛红。
宝蚩瞅着她一笑,话题一转,道:“有不速之客潜入我紫林山中,恐怕他们也闯不下大祸,就是来打探虚实的,不过,紫林山也不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们还是要派人搜山,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看看。想在这里嚣张,哼!”
“好。”白小梅道,“那我就多派些人手巡逻,在山里加强戒备。只是……”
“什么?”
“只是……也不知巫郎一去,现在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不妨不妨,阿香呀!如果你的巫郎连安禄山都对付不了,那也就是个废物了。”
“叔叔,你……”
“好了好了,放心好了。唉!阿香,你快去派人去搜山吧!可别忘了,一定要多带些巫郎留下的奇奇怪怪的兵器。”
……
过了一夜。
狄孑七人经过万般艰难终于登顶。
抢在最先登上巫峰的是上官冷月,狄孑随后,其他五人则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上官冷月自登顶巫峰之后,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巫峰并不宽广,在晨曦的照耀下,四周淡淡缭绕着山岚,绿草茵茵。而在他们登上来后,霎时间,晨曦的朝辉不见了,换来的是风起,云诡,呈现出一派天神有怒,风云突变之态。
尤其是在巫峰的正中心,一座蚩尤神像矗立着,而这突然的波云诡谲恰似神像在施法一般。见其景,七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天乖乖!”狄孑喃喃道,四下里一望,回身看了看同伴们都到齐了,故作镇静道,“这里就是巫峰,我看没什么好怕的,既来之则安之,走,瞧瞧去。”说罢径自向蚩尤像走去。
“切!”上官冷月见他故作安然的样子,不由一哂,却也无心计较,跟了上去。其余五个人本来就是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腿肚子抽搐的劲儿都还没缓过来,这会儿又见巫峰突变的景象,连屁都不敢放响喽!听到狄孑的命令,只互觑了几眼,便如木偶般地跟了过去。
站在蚩尤像脚下,仰望其头上的一对雄壮的牛角,在阵风中显得格外尖锐。目光向下移,蚩尤扇眉长髯,面目威仪,只瞅一眼,便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七个人就这样看着,大气不敢喘,好一会儿沉默。
上官冷月实在憋不住,先发话了:“你们几个后悔了么?”她的问话没有换来回声,半晌,又道:“这里是牡部落最神圣的地方,本就不该贸然翻上来的。”
狄孑吁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怕?……就不是血牙卫的人……。我只是在冷静观察,看看这里有没有异动。”
话声未了,暗雷滚滚之声猛地传出,犹如饕餮在发怒前嗓子里挤出的“怒”。
“真邪乎!”上官冷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