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桌子上都是些坛坛罐罐,还有些小盒子里总是发出些奇怪的响声。
狄孑在屋里踱步,他的影子在墙上晃动,伴随着那些诡谲的声响,恐怕自己都会被影子吓着。谨慎地走到桌边,盯着一个圆形的木盒子,那盒子里似明似暗,很是奇特。他鼓起勇气,缓缓伸过手去,想一瞧究竟,霎时间,“窸窸窣窣”的声响猛地传出。
狄孑一惊,猛然抽回手,再一看,那盒子里竟然冒出来一片密密麻麻蠕动的光线,似虫非虫,似雾非雾。
“他奶奶的……”狄孑啐骂一声,心道,“都说西南夷地的鬼怪事儿多,这些或许就是传说的蛊,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他再无心思在此逗留,转身急走几步,正要迈出房门,“嗯?”了声,定在原地,鼻子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奇香在鼻息间萦绕。
倒退回来,门的一侧原来挂着一个香囊。只见香囊做工精巧,上边还用金丝线绣着花纹,配上布面上的花朵,招惹人的很。
“这里该不会有什么虫子吧?……应该是那个阿香头领的私藏香囊,女儿家的东西……”狄孑毫不犹豫得伸手取下香囊,在手心里掂了掂,放在鼻尖闻了闻,馨香无比。那香儿直往鼻子里钻,透进心田,惹的狄孑这条汉子打了个颤,各种滋味,想入非非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将香囊揣入怀中,这才大踏步走了出去。
……
……
翌日傍晚,残阳如血。
先先后后,左等右等,稀稀拉拉,苦不堪言。七个人总算是在紫林山外约定的地点聚齐了。都活着,只是无一健全。
狄孑和上官冷月是最先杀出来的,此时也是默默无语。上官冷月抹了抹脸颊上的血痕,悔恨极了!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儿家来说,被利器破了相,那可是要命的。
那是在她往紫林山外跑的时候遭遇了郎兵,她本以为以她的本事可以轻轻松松杀个七进七出,可万万没想到,郎兵们居然向她抛出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发出巨响,震的她耳聋之时,又是一箭射出。
那可是黑夜呀,而那些郎兵却像是长了能看透黑夜的眼睛,对她捕捉的极为准确。
就这样在不断的巨响声中,终究有一箭向她后脑飞来。她已是反应奇快了,仓皇一躲,那箭矢从身后擦着脸颊抹过,面具从后面被箭矢击飞,脸上一道血痕……
她换了面具,沮丧地蹲在马旁边,时而看看狄孑,原本怕被他嘲笑的想法并没有产生,因为狄孑比她还惨。
“还好,算是一个都没少。”狄孑长吁一口,低头看了看破烂的衣服,露出的胳膊上满是血,疼的抬不起来。
“老三,你的伤最重,能保住命不?”他问道。
宋老三半躺在地上,哀声连连,一只箭矢从后肩膀而入,贯穿而出,箭头上还是血渍。
“啊呦……他娘的,这些孙子使的是什么玩意儿……啊呦……老大,你瞧我这血肉模糊的样,能跑出来见你一面就是福气了,活不了了,哎呦……干脆你一刀抹了我吧!”宋老三皱巴着脸痛苦道。
的确,所有人都没料到郎兵们会有如此战力。更准确的说,是没料到他们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一个个蛋蛋扔出来会爆炸,还会喷出来浓浓的烟雾,呛的人泪涕横流,难以招架。
后来也多亏这几个人身手好外加运气好,以命相搏,贴身厮杀,迫使郎兵们的弓弩派不上用场,催泪弹和震爆弹又不能贴着自己扔,白威他们几个才有了发挥近身厮杀本领的机会。
后又被大部队追赶,白威、宋老三、吕青、马成本已是筋疲力尽,逃无可逃之际又不慎滑下山崖,不幸化为万幸,山崖的坡并不险峻,又恰好滚落到郎兵们不好围剿的一处山坳里,山坳一侧便是最佳的逃离紫林山的出口,他们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狄孑走到宋老三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贯穿他身体的箭矢和受伤的部位,半晌,道:“嗯,如果这箭头上没有淬毒的话,算你小子命大。”话音未了,“仓”一声横刀在手。宋老三还没看清他出刀的动作,“铮”的一声,白芒一闪,那箭头已被削断。
宋老三肩头一疼,正欲大叫,狄孑抢先动手,左手探到他背后,紧握箭尾,用力一拔,“啊呀!……”宋老三这才惨叫连连。然而,箭已被整支抽出。
狄孑也是一屁墩坐在地上,颤抖着血肉模糊的胳膊,忍痛不禁。各个都是惨样,然情况紧急,他们生怕郎兵再追到这里来,必须马上做决定了。
狄孑思谋片晌,立马站起来,走到上官冷月跟前,道:“上官姑娘,现在大家都不好看,情况危急,我们也不要再争了。依我看,郎兵们使用的奇怪兵器就是李峥留给他们的什么巫郎神器,好不厉害!所以说,这小子能成为他们的巫郎,着实有些本事,我们不能小看了他。只是他去了安禄山那里,下面怎么办?想听听姑娘的意见。”
上官冷月难得见到狄孑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