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正准备和李峥讨论接下来的战事,忽有探哨来报,说奚人酋长派来特使,请见阿史那承庆和安守忠。他们当然不知道安禄山也在这里。
听到消息,安禄山大笑:“李小哥,都是你的功劳,看来李娑固想打又不敢打,先派人来探探情况。”
李峥道:“在我预料之内,他们没想过我能打神仙仗,以为那天的敌人是妖怪呢。”
“来呀。”安禄山吩咐道:“叫他们的人进来,看看要作甚。”
半晌,兵士将一小队奚军特使招进大营。
李峥一看,来人不过八个,皆是髡发戴帽,软甲加身,却没拿兵器,若不是军服和唐军有异,相貌和安禄山的人都差不离。
这八名军使才知安禄山到来,见了面,恭恭敬敬作揖,有一人道:“尊敬的节度使大帅,我们受酋长委派,特来贵地请教,前日有来历不明的军队夜袭我燕乐大营,不知用什么奇怪的兵器斩杀我兵上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安禄山冷乜他们一眼,不说话,只瞅了瞅李峥。
李峥还在喝茶,他的人生是离不开茶的。刮了刮碗盖,小呷一口,慢条斯理道:“不错,明告诉你们,仗是我打的。”
“啊?你……是什么人?”领头一人惊道。
放下茶碗,李峥二郎腿一翘,道:“别一口一个你的,没大没小,不懂规矩。某是黔地巫郎,有没有听说过呀?”
“你……你,乌什么狼?可你为什么要打我们?”那人上前两步追问。
李峥“啪”一派茶几,喝道:“因为你们有罪,还敢放肆!”
这八人瞅了瞅营房里的节度使军将,也确实不敢放肆,放低了声音:“我们又有什么罪?”
李峥道:“问的好,那么我告诉你,你们酋长身为大唐臣子,又为何屡屡挑起事端,居然敢屡犯中原,这不是罪么?”
军使一时语塞,又道:“这我不管,我们奚人有自己的部落和地盘,有自己的军队,从来也没有臣服过谁,和唐朝只不过是朋友而已,若是朋友犯我在先,那当然要教训他了。”
“哈哈哈哈……”李峥拍着手狂笑,笑得癫狂,笑得止不住,渐渐的这种笑声释放出一种骇人的味道来,令闻者心悸。
“朋友,哈哈朋友?”李峥渐渐收了笑,“就你们这屁大点地方也和大唐做朋友?这话乱了君臣章法不说,还妄自尊大,不知天高地厚,恬不知耻到如此境界。高,实在是高呀!”
他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还击还是有些水平的,令八个军使一时无话可接。李峥又道:“先不说这些,我再问你,宜芳公主,你们知道不?”
作为奚人,宜芳公主无人不知,他们都记得公主掉头的惨相,却不知李峥突然提前几年发生的事作甚,道:“知道,当然知道,怎么?”
“怎么?……还怎么?公主惨死在你们手中,怎么说?”李峥喝道。
那人道:“宜芳公主是唐朝皇帝送给我们酋长的,这女人的生死本就掌握在酋长手里,要她活她就能活,要她死她就得死,这就是部落的规矩,又什么好说?”
“啪”,李峥拍桌而起,眼神如狼,快步逼近说话的人,冷凝他半晌。
那人原本还想在安禄山这里玩一把不辱使命不失“国体”的把戏,却见李峥眼露寒芒,透出一种无比的霸气,不由矮了三分,身子略略颤抖。
另一名军使又想解围,壮胆道:“这位公子也不知是节度使的什么人,从未听说过,不过嘛,我们奚人部落确实是这样的规矩,女人的命就在男人手里,她虽然是唐朝的公主,可嫁到我们奚人部落就是我们的女人,酋长让她死她就必须死,没什么好说的。”
李峥纹丝不动,看都不看这个插话的人。
安禄山大咧咧坐着,一直在观察李峥,心道:“李峥几日不见,又狂了些,看他怎么收场。”
严庄等人都是同样的心思在看李峥主事,众人都觉得这地方像是他的主场一样,并未把安禄山太当回事儿。
侍立在安禄山身后一左一右的便是独孤问和独孤蓉兄妹,眼瞅李峥动了怒,这种霸气比初来时更甚,也不由咋舌。
“啪嚓!”一声脆响。
阿史那承庆好熟悉这声音,听见便身子一颤,好怕怕的样子。
果然是电棒,不知何时被李峥悄悄抽了出来,电花闪烁,第一个和李峥互怼的军使“嗷”的怪叫一声,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
李峥把电量调到最大,这名军使瘫在地上后口吐白沫,无力地伸手想指李峥,却艰难地抬不起来。
李峥端起电棒,显摆着按下按钮,呲着电花。
其他七个军使吓得面色苍白,低头看看他们老大,又抬头看看李峥手里的怪东西,再偏脸瞧瞧同样茫然的安禄山,不知该做什么,只有一人哑然道:“这……是什么?”
李峥阴恻恻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