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独孤蓉的脚力有些不支,渐渐落后了。上官冷月回头道:“比轻功,你还差得远。”便也故意减慢了速度,等独孤蓉上来,挥刀便旋了起来。
月牙弯刀,旋如白芒,直向独孤蓉劈去。独孤蓉情知对手的轻功高于自己,但依然不服气地道:“别得意,那就比刀。”手腕一抖,日月双刀“缠缠”地迎了上去。
四把刀甫一接触便缠在一起,在黑夜下,金属与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刀划破风的声音“呼呼”作响。独孤蓉左右挥刀,戳、挑、翻、转,直向上官冷月攻去,逼迫着上官冷月步步后退,自己的一对月牙刀又被对手的刀“缠”得发不出力来。
“别以为我没办法。”上官冷月喝了声,猛地纵步跃起,同时在空中旋转着身子,手中双刀便也旋转起来,旋得更猛烈,那亮芒如缠绕在身边的星云锁链一般,将自己紧紧保护起来,也向对手密集攻击而去。
这一下堪为猛烈,强势,独孤蓉唤了声:“有趣。”便也挥刀劈挡,“咣咣咣……”四把刀交错着,拼斗起来……
“飒”上官冷月又是一刀相当霸道,向独孤蓉肩头斜劈过来,独孤蓉轻巧地一翻腕,再一抬臂,便要挡住这一刀攻击,然而在刃与刃即将接触的刹那,上官冷月那刀竟奇异地改变了形态,独孤蓉只感到在那些微的一刻间,对手手中的刀似乎不见了,可当自己挥刀挡空的刹那间,对手的刀又如变戏法般出现在手郑
“坏了!”独孤蓉心头一颤,便已感到上官冷月刚变出来的刀向自己腹戳来……
“告诉你我是魔。”上官冷月以为自己这一奇诡的刀法定然得手,得意得喊了声。
“嗒……”轻轻的一声响,极其微弱,可却力道十足。上官冷月一惊,自己戳向独孤蓉的一刀竟然猛地一顿,再看时,已是被独孤蓉二指钳住,死死地钳住。
“当啷”一声,那是独孤蓉弃聊刀落地的声音,而对手的刀尖却在接触自己腹部的霎时间被钳住。
“二指禅?”上官冷月惊道。
“心命。”独孤蓉二指钳住刀,一甩手腕,便将上官冷月的刀甩了出去,毫不停顿,以二指直向对手喉咙戳去……
上官冷月却已感到这招的犀利,倘若被点中喉咙,以对手的指力便可将喉咙戳碎。情急之下尽力向后一纵,“啊?”的惊呼一声。
独孤蓉感到对手的动作确实快,本已要点重对手喉咙,可只觉面前如风一颤,这个戴着獠牙面具的女子竟然梦幻般的闪开数步,只听她道:“你我不分伯仲,本姑娘不想玩了!”又是一展披风,纵跃而去。
独孤蓉紧随几步,忽又停下了步伐,她心知凭自己的脚力再追也无望,只是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钦佩不已。
李峥在数名郎兵的护卫下在屋内来回转磨,步伐时快时慢,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身,焦急之态尽显。直到独孤蓉徐徐走了回来,进了屋,李峥却快步迎上:“蓉妹子,怎样?”
独孤蓉见他这副焦急之态,倒是心有安慰,笑道:“你问她还是我?”
“我……当然问你有没有受伤?然后刺客呢?”
“我?……本姑娘岂能轻易受伤?不过还是让她跑了!”
“喔,没事就好。你她跑了?就是也没受伤呗?”
“她的武艺不俗,真不在我之下。”
“是不在你之下,还是在你之上些?”
“切!”独孤蓉一哂,“嗯……在我之上一点点了。”
李峥向她竖起大拇哥,笑道:“敢真话,这才是心底敞亮的女中豪杰。”
“谁要你夸,你还是自个心些吧!”
“其实我的郎兵已经看见你两了。”
“喔?我们那么快,就凭你的兵也能……”独孤蓉语气一窒,突然明白过来,他的兵是有什么望远镜和夜视仪的,又道,“看见为何不来帮我?”
“你两个缠斗在一起,我的兵是不敢开枪的。”李峥笑道,“不闲扯了,那个刺客吧!”
翌日一大早。
安禄山方从醉梦中醒来,得知夜间发生的事,便匆匆赶来找李峥,道:“哎呀兄弟,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叫醒我,我的亲兵也不敢叫醒我,方才还被我痛骂一顿,鞭挞几人,你没事吧?”
“大哥,听兄弟一句,不要轻易鞭挞自己的兵,会吃亏的。何况你的兵很尽职了,把你的睡帐团团包围起来,那刺客即便是水做的也泼不进来。”
原来安禄山有个习惯,醉梦之时最讨厌有人叫醒他,谁胆敢搅了他的梦,定是要挨一顿鞭挞的。所以昨夜有刺客来袭,亲兵们也只敢团团围住主帅大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唤醒他的。
李峥便把昨夜之事前前后后叙了一遍,再分析道:“以此看来,那刺客倒不像是刺客,而是带着任务来问我话的。只可惜我提早安排了独孤蓉护卫我,所以没给她机会把话完,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