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所有的人都被惊动起来了,包括安禄山。哪怕他在醉梦中是没人敢去打搅的,依然被亲兵叫了起来。因为他提前有话,只要有刺客潜入必须叫醒自己,所以亲兵冒着被鞭挞的风险唤醒了他,然后先挨了两鞭子,后又得到了安禄山的奖赏。
当他赶到李峥营外时,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兵士们举着火把,见安禄山到来,人群自然的为他挪出了一条缝。人群中心的地当中摆着白威的尸体,但没人认识他。
安禄山已经从亲兵那里了解了情况,冲进来喊道:“兄弟,怎么这么不心?赡严重不?”只见李峥坐在一张椅子上,陈唤儿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有劳大哥了,不打紧。”李峥见是安禄山来,特意起身了句。安禄山凑近一看,李峥左肩头都是血渍,陈唤儿正在拿着他看不懂的瓶轻轻给李峥上药。
“被刺客用匕首所伤,还好我反应快,逃过一劫。”李峥道。
安禄山“嗯”了声,道:“兄弟你命大,所赡位置不是要害,命是能保住的。”又瞥见独孤蓉一脸委屈的站在陈唤儿身后,便道:“喂!蓉妹,不是叫你保护我兄弟的么?怎么回事?”
独孤蓉尚在深深的自责中,可嘴上又不愿服软,道:“是……是他嫌我碍事,撵我走的。不信你问他。”便向李峥努努嘴。
李峥笑道:“是是,确是我的错,大哥,你就别在责怪他人了,当真是我自个大意了。”
安禄山伸出手指向独孤蓉戳了戳,便也不再提此事。见陈唤儿一脸的焦急色,便又道:“喂!弟妹,心疼你家男人了吧,放心好了,他死不聊。”
陈唤儿回道:“多谢大哥还惦念着他。这回倒是躲过一劫,可刺客还跑了一个,怕是再有下回呢。”
这话便提醒了安禄山,道:“是了,让我来看看是个什么鸟人?”方回头瞅了瞅地上的尸体,凑近再一瞧,见这人翻着白眼,面容抽搐,带着些不甘心的劲儿,身上有血窟窿,腰间别着刀,束着发髻,道,“是个汉人吧?他是被你的那什么枪打死的?”
李峥道:“大哥,此人身份尚不清楚,不过已知刺客不是一个人,是七八个一伙的,而且先前曾去过黔南的紫林山找过我,潜入山中扑了空,这才追了千里到范阳要我命的。
昨日那个戴面具的女子想必也是他们一伙的,今那女子没来,这两人便杀害了我的郎兵,换了衣裳悄悄潜入大营伺机行刺,结果主谋武艺高强,跑了,这个是帮手,上来帮忙,被我一枪给撂了!”
安禄山道:“有这等事?”
李峥道:“是呀,多亏我刚收到山寨里寄来的书信,否则也分析不到这些。如果所料不错,是我在黔南得罪过的仇人要杀我,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矩州都督王卜昆濮夷部的杀手,要么便是经略使吉江这条线的人。吉江正是吉温的亲兄弟,所以也不排除是从长安派的杀手。”
“长安……”安禄山琢磨着:“如果出自长安,很可能是吉温这个王八羔子求了杨国忠这个鸟人,杨国忠派的,嗯……很可能是禁军中人……”虽然不敢妄断,但李峥依然对安禄山的分析微微点零头。
众皆胡乱睡了一夜。
李峥坐立不安,伤口疼得根本睡不着,只叮嘱陈唤儿不必苦守。陈唤儿怕他为自己操心,便假装睡了半宿,直到晨光熹微,唤儿便从“熟睡”中醒来,立即端来一盆水为他换药。
李峥勉为其难笑了笑:“唤儿,你知道昨夜不幸中的万幸是什么?”
陈唤儿揭开纱布,见到伤口的惨相,不由揪心:“还有什么?留得郎君的性命便是万幸了!”
“不对不对。”李峥笑道,“多亏你不在我屋子。”
陈唤儿闻言,默不作声,哪怕眼角挤出了一寸亮芒。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擦菱伏,又用无菌纱布给他包扎好。李峥自会吃些消炎药的。但这里有个避免不聊问题,就是古人不会给伤口缝针。
其实李峥肩头的刀伤已经是要缝合的了,只可惜在现下实现不了,所以李峥只有上了药后用纱布紧紧缠住伤口,这样的风险是愈合慢,再次感染的可能是有的,但也别无他法。
换了药,李峥走出帐房,看了眼一宿没睡为他站岗的郎兵们,皆是荷枪实弹,再不会有意外发生的。李峥立马吩咐,让所有士兵去休息,该轮换的轮换,该去选拔新兵的去选拔,不必留守这里。
可很多郎兵都不愿离去,因为李峥就是他们的神,他们已经在自责中熬守了一宿,再也不敢大意失李峥了。
李峥免不了又是一番解释:“兄弟们,我叫你们离开不是大意,而是我已经总结了教训,马上就会做新的安排……”
的确,他难熬一宿,为了减轻伤口疼痛的折磨,便费尽神思想了许久,刺客之所以得手不外乎几个原因:
首先是郎兵们所仰仗的是突击步枪,而刺客都是些武林高手,若是近身格斗,步枪的作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