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把皇甫坚引领到了正堂屋。当他迈入屋中时,见李峥端坐在茶几旁,又有两员武将随身侍立,也没有说话,只拱手向李峥一拜。
李峥观察来人,只见这位英气逼人的武将带着一把剑,面无怒色,只定定站立在门口,便笑道:“我想你此次来,不是来杀我的吧?”
皇甫坚上前两步,道:“李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家大人的确是被你的那个好爹给害的,但我不打算杀你了,因为你为大唐立下如此战功,足以见得你不是个龌龊之人。但此仇不能不报,我只有”话说间,他猛地抽出了利剑
独孤问和独孤蓉反应迅速,立即护在李峥身前,眼看就要动武,却见皇甫坚只把剑一横,在自己胳膊上狠狠抹过,登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白袍。
“住手。”李峥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皇甫坚臂膀生痛,实在难忍,紧咬牙关,期期艾艾道:“李李峥,我这一剑,只因不能杀你,所以我只有刺自己一剑,这血,算是惩罚自己的无能了,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灵。”
“这是何苦呢?”李峥无奈一叹,“又是个认死理的人。”
独孤问收了刀,道:“也算作一条好汉,我敬佩,来吧,我来给你止伤。”
皇甫坚伸手制止,道:“不必,就就让这血流出来吧,若是死了,也就罢了!”
李峥道:“那就让他自伤一剑好了,不必给他治伤。皇甫坚,可否坐下说话?”
“不,你不必假惺惺的,我这一剑也不是要换取你的同情的。此仇已了,李峥,望你以后能多为大唐开疆拓土,立下战功,就算对得起那些曾被你李家迫害的功臣了。”皇甫坚忍着痛,艰难地抱拳一敬,道:“告辞了。”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李峥喝道。
“怎么?”皇甫坚背对着他道。
李峥道:“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出来,愿不愿意就看你的了。我念你是条好汉,武艺也不差,所以我李峥想请你到我黑狼军中效力,正如你所愿,和我一道为大唐建功立业。当然,我绝不会强人所难,你自己选择吧!”
此言一出,独孤蓉对李峥刮目相看:这个讨厌鬼,有用贤不记仇的度量,配得上辅国大将军之名。
皇甫坚定在了那里,明显他在犹豫,明显他内心在挣扎,半晌,道:“多谢大将军好意,只是某才疏学浅,武艺不精才落得此等下场,还是不必了吧,告辞。”说罢,放慢了速度向门外走去。
“再等等。”李峥一笑,他是知道遇到这号大侠式的人物,定然不会马上答应自己的,太随意的答应留下,也就代表着自己分量太轻了,便亲自上前去,按照电影里的台词,拱手道:“皇甫公子,我黑狼军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觊觎我大唐领土的豺狼虎豹迎头痛击的,犯我强唐者虽远必诛!这也是我李峥的志向。公子一身好本领,何必流落民间,使自己所学无用武之地呢?李某是真心相请公子留下来,若皇甫公子不弃,请受李某一拜。”说罢,单膝跪地,抱拳便拜。
这可是给足了他面子。独孤问又道:“皇甫公子,李将军可从来没对人这样诚心下拜过,你就留下来吧,算是和我交个朋友,我还想领教一下你的武艺呢!”
有了这样隆重的礼节,皇甫坚只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李峥,重重一叹,道:“承蒙将军厚爱,我皇甫坚若再不识抬举,定被天下英豪耻笑。只愿留在黑狼军中,为将军牵马坠蹬,充一小卒尔。”
“好。哈哈哈”屋中一片欢声笑语。
冬尽春来,万物复苏。李峥决定,选定良辰吉日,全体开拔,远赴剑南道赴任。
临行前,他还要做一件事,就是与自己的同盟战友李亨见上一见。
太子东宫。
李亨热情款待了这个辅国大将军。只是上官冷月的出现,让李峥颇为尴尬。自从石堡城撤军,在金城郡时,他酒后闯进上官冷月帐中胡闹了一番后,从第二日开始,两人见面时都显得很窘。
李峥本以为上官冷月会找他算账,可是上官冷月竟也只字未提此事,只是再和李峥说话时显得很不自然,就这么着,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硬着头皮回到了长安,自此再没见过。如今又在太子府见面,往事浮上心头,李峥苦恼极了!
其实李亨已经从上官冷月的不自然和遐想非非中发现了异常,经不住他的逼问,上官冷月已经把那一夜李峥醉酒后强吻自己的事情说了,李亨听后哈哈大笑:男人呀男人!
这件事的发生,正称了李亨的心意,他已决定,何不就此把这个义女送给李峥,成全他两的好事,使得他和李峥的结盟关系更稳固。
李峥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瞄几眼冷月姑娘。上官冷月远远地坐着,也时不时瞟几眼李峥,皆是局促不已。
李亨察觉到二人的表情,不由一笑:“大将军就要出行了,今日能来我府中一叙,某实在是高兴得很呐!”说着,亲自给李峥斟茶。
李峥咳嗽两声,笑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