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为了不伤害我，甚至每天故意骗我，自己跑出去承受体内戾气的折磨？”十三娘每说一个字，脸上的泪水就多一行，她凝噎着哭着，忽然起身，又一次的走向了牧凡臣，“凡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你告诉我啊，就算你是厉鬼，那又如何？就算你杀掉全天下的人那又如何？你依旧是我的凡臣啊，你不舍得伤害我分毫的牧郎！”

“走！快走！听到没有！”此刻的牧凡臣，似乎又一次的压制住了体内的戾气，眼中逐渐有清明的光芒，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对着十三娘大吼，“走！离开这里！三娘，我求求你，快走！”

“凡臣！”十三娘闻言，哪里还忍得住？她哭着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牧凡臣，“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就算你真的变成厉鬼了，我也要陪着你！就算所有人想杀掉你，我也陪着你，打不了我也变成鬼，这样我们就永远不用分开了！”

“不！三娘，你快走！听话，快走！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我真的会伤害你的，到时候我会生不如死！三娘，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快走！他们说的没错，当年在得知所有的真相以后，我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心中全是埋怨和不满，带着不甘心自杀以后，就变成了厉鬼！即便是厉鬼，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想去看看你，没想到刚好看到你也寻死，我没办法，只好现身救了你。原本打算救你之后就离开的，最后我发现高估了自己，看到你以后，我就不舍得离开了，想贪心的留在你身边，哪怕陪着你一天也好……”

可谁知，陪了一天他就想陪两天，陪了两天就想陪三天，于是就这么陪了下来。

十三娘闻言，哭得更痛了，“为什么？为什么了老天也要这么对待我？牧郎，既然你可以控制体内的戾气，那么你一定可以永远的控制下去，对不对？你控制下来吧，不要做厉鬼，这样就没事了，我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牧凡臣苦涩的一笑，眼里全是无奈，“傻丫头，这哪里容易的事情呢？如果能够容易做到的话，这世上怎么还会有消灭不掉的厉鬼？我是厉鬼，早就是了，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还是那个深情款款的牧凡臣，你不知道的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厉鬼，杀人无数，做下了无数的坏事，就连这天星城的诅咒，都跟我有关，因为阵眼中的那些厉鬼，全部是我的属下，他们听从我的指挥！”

十三娘闻言，跌跌撞撞的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她双目空洞茫然，只是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不……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

牧凡臣心疼的看了十三娘一眼，却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所以没有任何的留恋，他抬起头，望向轩辕帝君，祈求，“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不求帝君饶恕，只求帝君不要让我死在三娘的面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