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常看罢,也笑着对身旁的叶玄和叶坤说道:“玄儿、坤儿,你们俩也不能落后于子冲啊!”
叶凌笑着缕一缕短须,对一个下仆吩咐道:“将我前日准备的东西取上来!”
那人揖身一礼后,便退了下去,片刻后,又抱着一个精致狭长的木盒恭恭敬敬的奉到了叶凌跟前。
叶凌取过长盒,将它赠与仍在台阶下的虚衍,道:“今天除夕,这是叔父送给你的礼物!”
虚肖染见罢,在一旁要拦住叶凌,道:“贤弟这是何意!还送什么礼物!”
叶凌见虚肖染拦住,故作不高兴的道:“怎么?我送侄儿一份礼物,虚兄还不高兴?来!子冲,接着!”
虚衍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父亲,而虚肖染则笑道:“还愣着干嘛啊!接着啊!”
虚衍听罢,这才傻傻一笑,接过叶凌手中的长盒,抱在了怀中。
待虚衍小心翼翼的打开后,便顿时惊住了,随即脸上的表情满是激动与振奋,忙拱手抱拳道:“多谢叔父!”
说罢,虚衍取出精致长盒中的礼物——一杆沉甸甸的长枪,长足十尺,莹白的枪刃即便在夜色中,也散发着逼人的寒光,映出子冲那双惊喜的眼睛。
枪柄为全铜制作,上雕一条精致的飞龙,枪刃下的白缨也将整支枪渲染的格外高雅而又威风凛凛。
虚衍取出这支雕龙铜柄白缨枪,又忍不住在院中舞了一套虚家枪法,更加行云流水,威猛刚劲,只觉是如龙在天,出神入化。
舞毕,看着手中的长枪,还高兴地不断赞叹道:“好枪!好枪!”
说罢,虚衍再次半跪在地,对叶凌道谢。
叶凌也笑着扶起虚衍,高兴道:“侄儿使得顺手就好!”
说罢,回头对众人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有兴致,不妨同去城中,看看花灯如何?”
众人听罢,无不笑着点头赞同,于是,两家人便出了叶宅,沿着那条东西向的大道,往洛阳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而去。
明天过后,便是永嘉元年,今夜的洛阳城,是没有宵禁的……
春猎时节,虚衍往往会叫上了叶玄一起,前往虚家军驻地。
有一次他牵来了两匹战马,说要前去森林中看看。
说完后,虚衍便一个健步翻身上马了,可是叶玄看着马,又傻傻的看着虚衍,纹丝未动。
虚衍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叶玄,一拍脑门,这才忽然想起来叶玄还不会骑马。
于是乎,他又下马来,开始一点一点的教授叶玄骑马,就算看见叶玄从马上摔下了,虚衍也只是大声笑笑,扶起叶玄重新开始。
就这样,十岁的叶玄在虚衍的指点下,也慢慢的学会了骑马,只是学了半天,累的不行,他们自然也就没去找什么猎物了。
接近午时,两人都有些疲惫,在懒懒的阳光下,躺在河边的一颗杨柳下的草地上,晒着温暖的春光,渐觉困乏。
听耳旁的鸟语蝉鸣和涓涓流水,慢慢的,并排躺在草地上的叶玄和虚衍都懒洋洋的合上了双眼。
少不更事的年纪,无忧无虑的生活,若是现在回忆起来,只怕是恍如隔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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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六年,腊月初十,云山小雨。
派往连山一带的族探又回了寨落,伊娄林便急匆匆的赶往了厅堂内。
“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没有消息,已经五天了,仍然没有下落……”
现在,伊娄染的伤势已有所好转,正常行走早已无碍了。
少女的眼眸中,那丝刚刚燃起的光芒也随即暗淡下去,她紧咬下唇,却又似有不甘,接着问道:“那洛阳呢?洛阳肃甄部内也没有任何消息吗?”
伊娄染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然迈步出了厅堂,将目光投向了云山山脚的一片密林之中,在那里,隐秘安置着上千名的晋国百姓。
起初,伊娄林带着这千余晋国百姓来到云山时,伊娄染是觉得大大不妥的,若是此事被肃甄部发现,伊娄部的处境将十分不利。
他作为伊娄部的首领,必须为整个部族考虑,因此伊娄染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帮助这一群晋民逃遁江南,甚至是思考着该如何让伊娄部能极其自然的置身事外。
但晋民中的一位长者在与他一番长谈之后,让伊娄染慢慢改变了主意,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真是假,但他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一双透着睿智的双眼,和那一夜的对话。
“老朽知道,咳咳咳......我们这帮流民的到来让伊娄单于十分为难!”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咳嗽的声音也有些沉闷,看上去病情已有些时日了,身体十分虚弱。
伊娄染听罢不答。
“不过,伊娄单于觉得肃甄部在中原能长久吗?”
伊娄染骤然蹙起了眉,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