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哈伊尔米赫耶维奇和加夫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勾心斗角推诿责任的时候,在伊兹梅尔不起眼的角落里,弗拉斯也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对他而言就没有前头那两位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了。
弗拉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坚强地活下去。实际上从始至终,从小兵到营长他的想法就没有变过,他没想过升官没想过有朝一日摇身一变成为大人物再衣锦还乡什么的。
弗拉斯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自从他被家乡的农奴主挑出来丢去服兵役之后,他就明白了活下去是第一位的,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其他的。
哪怕是他靠着胆大心细靠着作战勇猛变成了营长,弗拉斯依然时时刻刻把活下去当成座右铭,先活下去再谈其他的。所以他比普通的俄国农奴兵更有准备,他不会将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军饷全部换酒喝不会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会想方设法地存钱,然后想方设法地比如贿赂什么的改变地位,以免第一时间就变成炮灰。
成为军官之后,他更是知道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才能避免被严苛的上级派去送死。他一步一步才走到了今天,哪怕是当上了营长,他居安思危的想法也依然没有变化。
收刮来的钱财他会小心地藏起来,而且时时刻刻做好绝地求生逃命的准备工作。在藏身地他会准备好充足的食物以及武器弹药和药品,必要的时候他甚至能坚持一个月或者更久。
因为弗拉斯很清楚,他的那份工作属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有一天会失手,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而像他这种小人物绝对是替罪羊的最好人选。
但他才不想去当什么替罪羊,更不愿意背黑锅,所以唯一的生路就是逃跑。而现在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就出现了,不过弗拉斯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因为他早有准备。
撇开几个心腹躲藏在准备已久的藏身处,他脸上如古井无波毫无表情,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沮丧。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带着心腹一起逃命?弗拉斯才没有那么蠢,他不是什么好人,自然地身边的那些所谓的心腹也是物以类聚,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可以同富贵却不可以共患难,平日里靠着长官的威严以及金钱的力量,这些人好像对他俯首帖耳,可一旦落难了,没有了长官权威的压制,以及对未来的惶恐,这帮家伙百分之百会变心。
所以当晚在突出重围之后,弗拉斯就找了个借口摆脱了那些手下,然后独自一人开启了逃生之路。首先,他连夜赶路,直接赶回了伊兹梅尔。
他不是回来报信的,因为他很清楚加夫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的人性,这货绝不会认为他赶来通报有功有义,只会反手就给他送出去当替罪羊,甚至更有可能直接给他弄死,以免他开口乱说话。
弗拉斯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将之前收刮的钱财取出来,然后远走高飞。目标他都定好了,俄国是肯定不能待了,他绝对会被全面通缉,被抓就是个死。
弗拉斯准备穿越摩尔达维亚前往瓦拉几亚,首选,他去过瓦拉几亚,对那边很是熟悉,而且那边一片混乱最适合他这种狠人发展,太和平的地方他还不敢呆呢!
当然,如果瓦拉几亚不好混,他就去土耳其或者塞尔维亚,反正这一代多民族混杂,他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各种方言土语倒是娴熟,招摇撞骗伪装身份是小菜一碟。
反正弗拉斯是准备好了,把钱取出来之后修养一阵,等风声稍定就立刻闪人。唯一让弗拉斯没想到的是鲍里斯来得这么快,而且一上来就敢给米哈伊尔米赫耶维奇上眼药搞得满城风雨。
讲真的,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一旦事情闹大了,就不好私下里捂盖子,至少得装模作样的严查一阵子了。而这就意味着接下来一阵风声很紧,他想要离开伊兹梅尔或者比萨拉比亚恐怕难度很高。
不过弗拉斯也不是特别着急,因为他早有准备,大不了躲藏个把月,他就不信伊兹梅尔这帮人能保持一个月的高压态势,反正他不缺耐心。
当然,弗拉斯也不是一味的傻等,他的胆子可是相当的大,听闻到外面的风声之后,他用染料将皮肤涂黑粘上了一条大胡子之后,就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这一路上他溜溜达达的直奔城防司令部,然后就看到了加夫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和米哈伊尔米赫耶维奇丑态毕露的那一幕。
经过一番推诿扯皮,加夫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最终被推了出来收拾残局,他先是赶到了城防司令部门口,当面大声斥责了那些被俘的士兵,那样子仿佛是莫名震惊仿佛是痛心疾首,意思只有一个我完全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惊讶,我也很受伤!
反正看着加夫里尔格里戈里耶维奇的表演,弗拉斯只是冷笑不已,他果然没有料错,这些家伙只会推卸责任以及甩锅给他而已。
“你们的行为形同叛变,竟然跟着弗拉斯弗拉索维奇一起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