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弗拉气咻咻地坐在鲍里斯的对面,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鲍里斯看,仿佛是要把这个大个子看出花来一般。
如果是别人这么被盯着看了小半个钟头不说心烦气躁至少也会有点坐立不安,但鲍里斯这货也是个奇葩,明明知道帕弗拉不高兴不满意一肚子意见,却直接当做看不见,那叫一个淡定。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帕弗拉首先坐不住了,气哼哼地抱怨道:“鲍里斯中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鲍里斯抬起了头,像一头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狗熊一样,睡眼迷蒙呆呆地反问道:“什么意思?帕弗拉小姐,您说什么啊?”
这副“呆萌”的表情更是让帕弗拉生气,一想到自己之前两天就是被此人的“呆萌”给糊弄了过去,竟然真以为这头熊瞎子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有种被始乱终弃的感觉。
顿时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咻咻道:“你还装傻!我都听说了,科尔尼洛夫将军已经抵达了伊兹梅尔,正在查那个米亚科夫!”
鲍里斯却依然是那副呆萌的样子,傻乎乎地反问道:“我也听说了,但是这跟您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有什么关系?”
帕弗拉顿时跳脚了,气道:“之前您明明说只要科尔尼洛夫将军来查他们,我们及家的冤情就可以沉冤得雪,就可以让那些混蛋血债血偿的!”
看着气得花枝乱颤的帕弗拉,鲍里斯其实也是一阵头疼,倒不是他对这位大小姐有什么不满意,实际上他还是很欣赏这位像小辣椒一样的大小姐的,比那些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贵族小姐,这位身上的英气更让人舒服,反正鲍里斯看多了那些矫揉造作的贵族小姐真心是觉得有点恶心的。
反而这位性子火辣的帕弗拉小姐做事对他的脾气,只不过么,有时候火辣有火辣的好处,但火辣有时候也有火辣的坏处。比如现在,其实鲍里斯就很是头疼。
他自然知道科尔尼洛夫已经到了伊兹梅尔,甚至刚到的那天他就被叫了过去回答问题配合查案。一开始他也以为科尔尼洛夫会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分分钟就解决问题。
但很快科尔尼洛夫的动作他就看不懂了,这位将军将他的口供和证词记录在案之后就只会挥手给他打发走了,既没有说什么时候结案,也没有说案子查到什么程度,甚至连准备怎么查也没有说。
甚至连关在大牢里的克里莫夫男爵夫人和大小姐也没有释放的意思。这真心是让鲍里斯这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他不知道科尔尼洛夫有什么安排和打算,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配合这位将军查案子。但是他知道一条,那就是离家之前老爷子教给他的看不懂的时候不要胡乱开腔,更不要胡乱做动作,老老实实看着就好。
这一条是他家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牢记于心,所以事到临头当李骁和维什尼亚克都不在的时候,他就谨遵“法旨”了。
而且之前李骁走之前也告诉过他,如果有事情看不透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家老巢看管好自己的地盘就好。
对于没有七窍玲珑心的鲍里斯来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既然老头子和好朋友都这么说了,那就照办好了。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发挥,我在老巢里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一方面派人给李骁和维什尼亚克送信,另一方面也赶紧的狡兔三窟,偷偷地将一半的人马都派出去躲到了边境线那边。
反正鲍里斯的打算就是一旦看见风声不对劲就立刻闪人躲避,惹不起他还是躲得起的,如果科尔尼洛夫将军不靠谱,那他就带人赶紧躲出国,先保存实力,等李骁来了再说!
不得不说鲍里斯的做法也算是大智若愚了,既没有一位等消息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各方面都兼顾得很好,真的出了事他直接就闪人了,最差也不会全军覆没。
只不过帕弗拉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耐心,或者说这位小姐还有点儿小天真,真以为这世间的事情就是天道昭昭有理啥都不怕。
但这天道的事情凡人哪里能说得准?更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道的运行从来是不讲道理,或者说是不以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理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有个好结果。
更何况她心优家人根本就坐不住,肯定是没有那么多耐性的,着急更是人之常情。
“可现在科尔尼洛夫将军已经来了,而且您也说他正在彻查案子,难道他看不出我们家是冤枉的?可过去了这么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诬陷我们家的米亚科夫依然逍遥法外,还有那个米赫耶维奇更是屁事没有?反倒是我母亲和姐姐却一直被关在牢里,哪有这样的事情!”
鲍里斯叹了口气,他也是同情和理解帕弗拉的,但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恐怕没有帕弗拉想的那么简单。从圣彼得堡到伊兹梅尔,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他隐隐约约能看出,真实的俄国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这个国家不是皇帝贤明臣子清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