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二世愣住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竟然会如此说。
他一直都觉得帮康斯坦丁大公脱困是很简单的事儿。只需要他动动嘴那么简单。
可现在这个他最为倚重的智囊却说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顿时他就不理解了立刻问道:“为什么?”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平静地回答道:“很简单,您觉得尼古拉.米柳亭能够容忍康斯坦丁大公一而再的挑衅毫无反应吗?”
不等亚历山大二世说话他又道:“上一次康斯坦丁大公能够收获那个结局已经是滔天之幸了!他本应该老老实实的蛰伏一段时间,至少应该等待风声过去了再跳出来惹事……可是您看看,这才过了多久?”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叹道:“换做您是尼古拉.米柳亭伯爵,能够容忍这样的行为?能够放他一马吗?”
亚历山大二世顿时苦笑不已,他很理解尼古拉.米柳亭的感受,之前他都想弄死康斯坦丁大公来着。如果不是老娘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轮番出马苦言相劝,这会儿他已经开始着手搞死那个混蛋了。
他这边可以为了大局为了长远忍下这口恶气,但尼古拉.米柳亭那边就完全不同了。
想一想留下康斯坦丁大公对他有什么好处?
谁会喜欢有个跳梁小丑一直恶心自己?
更何况清除掉康斯坦丁大公他就可以一统改革派,真正成为改革派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就凭这一点尼古拉.米柳亭就没道理放过康斯坦丁大公好不好。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叹息道:“您看,这其中的道理您都懂,现在您还认为帮助康斯坦丁大公脱困只是小事一桩吗?”
亚历山大二世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想要从全力出手的尼古拉.米柳亭手里头救下康斯坦丁大公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则一本正经地继续为他分析形势并给出对策:“想要帮助大公殿下渡过难关,您必须立刻集中全力,然后设法分化自由分子,让尼古拉.米柳亭伯爵无法集中全力……如此这般才有成功的可能。”
“一方面您必须要做好恶战一场的准备,另一方面您也必须做好妥协让步的准备,可以适当地做出让步换取尼古拉.米柳亭和其他自由分子的妥协……”
亚历山大二世越听心里头那是越凉,自家事儿只有自家知道。之前为了抢夺乌瓦罗夫伯爵的遗产,他几乎将所有的实力全都用在了这一头。
此时此刻那边还没有完全结束,哪里有功夫再跟改革派恶战?
所以很有可能只能继续向尼古拉.米柳亭妥协让步来换取他们高抬贵手了。
问题是他还怎么让步?乌克兰改革几乎已经成了改革派一家的欢乐场,如果还在那边让步那真心乌克兰就是改革派说了算,这是他绝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可是不让步他拿什么跟尼古拉.米柳亭对拼?一个弄不好就会两头皆输,乌瓦罗夫伯爵的遗产拿不到手康斯坦丁大公还被打成残废。
思来想去他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道:“伯爵,有个情况还没有告诉您,之前您去喀琅施塔得视察的时候乌瓦罗夫伯爵……”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很是惊讶,至少从表情上看很是惊讶。不过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惊讶真心是装出来的。
乌瓦罗夫伯爵那档子事儿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之所以急吼吼的去喀琅施塔得视察也是为了躲这件事儿。
毕竟他这个两面人真心不方便在此事上位亚历山大二世出谋划策。
可能现在唯一让他有点惊讶的就是这事儿还没有出结果吗?
按照他的推测这事儿应该结束了才对,可是听亚历山大二世的意思,这事儿最后一只靴子还没有落地?
不应该啊?!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陷入了沉思,再一次审视事件的每一个细节。之前他也那不太准这究竟是乌瓦罗夫伯爵的圈套还是那厮恶有恶报被老天爷惩罚。
所以当时他个人来说还是倾向于保守应对,也就是让保守派先自己去趟雷,验一验这究竟是不是乌瓦罗夫伯爵的圈套。
现在看来这事儿很不对劲,如果乌瓦罗夫伯爵真的不行了,怎么说这事儿都要结束了。
之所以现在还没能有准确的结果,恐怕这事儿应该是个圈套!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咨询问了亚历山大二世各种细节,一番缜密的计算之后他皱起了眉头。
亚历山大二世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皱眉绝对没有好事,每次有坏消息时他都是这副表情。
可问题是不应该有坏消息啊?多尔戈鲁基公爵那边不是进展很顺利吗?
他这边还在暗暗祈祷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则给了他致命一击:“陛下,此事我觉得很不对劲,至少以我对乌瓦罗夫伯爵的了解,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好吧,亚历山大二世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