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爰儿之见,何时去说为好?”许平问。
“越快越好,以免到了‘洛阳’,出现其他变故。”许爰很有主见地说道。
许平当机立断,站起来道:“好,那为父现在就过去。”
此刻,冯宝正在房间里和石子、韩跃聊天,当许平进来主动向他表明来意后,冯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请许平再说一遍。
等许平重复叙说一遍后,冯宝不由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许平。
许平以为是自己提出的条件太过分,难免有些不安地道:“校尉可是觉得不妥?若是……”
“不不不不,条件很合适,我都可以答应。”
许平怎么也没想到,冯宝会如此痛快地答应,内心喜不自胜之下,刚要说话,冯宝却抢在他前面问道:“这两个条件是许六郎你想出来的?”
许平摇了摇头。
“那是令兄?”冯宝又问。
“是小女提出。”许平见冯宝非常想知道的样子,便直接说了出来。
“奥——”冯宝多少有点失望,他本想提出见一见的要求,可那是人家女儿,再提见面之事,就有些不合适了。
冯宝道:“令千金能够想出如此两个条件,可谓才智过人啊,许六郎真是有福气啊!”
许平心里也是极为高兴,不管怎么说,女儿的主意可是为许家赢得了最大利,当然,口头上谦虚两句,还是必要的。
冯宝最后和许平约定,明日抵达“洛阳”,先去看下那个庄子,只要冯宝满意,就去办理文书签订和在官府备案事宜,至于交接,那倒不急,一个月内完成即可。
许平刚刚离开,石子忍不住说道:“这许家人可够笨的,一万贯不要,却要白送个庄子,每年两千贯,五年才一万贯,那也太长了吧。”
“你才是笨蛋!”冯宝气得骂道:“你懂什么,人家可是要了酒坊四成份子,还一年两千贯?我估计一年就得带他家分个八千、一万的,哪都像你这么没脑子?”
“啊,一年八千、一万贯?”韩跃吃惊地叫出来。
石子也惊道:“那太多了吧,干嘛要答应他们?”
冯宝道:“钱的事总归有办法,关键是地啊,警官和我,加上你们,那么多人,没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哪成。”
石子无话可说了,要是有地,当初谁会当辅兵呢?
很快,王三狗和老张头也知道了消息,他们同样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对于古人来说,有钱买地,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次日,许家人和冯宝一行,在距离“洛阳”五里的地方分道扬镳。
许平需要先回家,拿上地契,冯宝却带上石子他们几个,直接去了许平的那个庄子。
根据许平的描述,冯宝很快找到了那片地。说是在城南,准确来说是“洛阳”城西南位置,一条小河由西北方流过来,途径这里的时候拐了一个弯,而许平的三百亩地,就在这拐弯处。
这片地很大,远不止三百亩,临河有一片农田,初步估算有百亩之多,都是上好的“水浇地”,不过冯宝知道,只有二十亩是自己的。
农田东北方,有一片杂木林,还有一片高低起伏的灌木丛,而林子和灌木丛衔接的一块空地上,稀稀落落的分布一些茅屋。
冯宝大致数了下,三十座上下,显然,那就是庄户们的居住地了。
二十亩“水浇地”,三十座茅屋,杂木林加上灌木丛,就是冯宝眼里的三百亩地。
“要不要过去打听一下?”王三狗问道。
冯宝想了一下道:“让石子、老张头去和庄户聊聊。”
两人马上放下手上东西,迈步前往庄户住处。
大约去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有什么感想?”冯宝笑着问。
老张头摇摇头道:“这儿的人,太穷了!”
“是啊!”石子接过来道。
冯宝眉头一皱,问:“说说,怎么穷法?”
石子道:“小的我去了两家人借水喝,其中一家人,好像都穿的是单衣;另一家好点,虽然也是单衣,但起码家里点了‘火盆’。”
“老汉看到的情况也差不多。”老张头接过来道:“老汉我还问了‘主家’不管吗?”
“他们怎么说?”冯宝最关心这个问题。
老张头道:“他们说,主家人不错,年前还送来米、面和一些钱,要不然他们根本撑不到现在。只有等到开春了,才能有活干,有活干了,情况会好一点。”
“妈的,许平也忒抠门了吧。”冯宝这句骂人的话其实更多是在发牢骚。
他知道,在大唐,如许平这般,能够连续多年没产出,还能保证庄户最低生活的主家,已经是非常少见了。
“唉,算了,就是他们吧。”冯宝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