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有人拉着马车,挨家挨户地送粮、送钱!说出去,谁信啊?因为没人相信,所以老张头他们给人轰了出来,好在韩跃机灵,撕块布将粮食和钱包好,直接给人扔家里去。
无论庄户们信不信,那铜钱总归不是假的啊!一户、两户……到第五户的时候,前面四家人都跑了出来,向他们又是磕头又是作揖,那可叫一个千恩万谢啊。
如此一来,其他庄户再无不相信了,呼啦啦的一起跑出来。
不管庄户们怎么问,在没有得到冯宝同意前,他们谁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奉主人命令行事。”
直到庄户们发现家主许平陪同一名年轻人过来时,他们才意识到,或许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平做事倒也干脆,直接对所有庄户道明实情:“自己能力微薄,无法给大家更好的生活,所以将庄子转给冯宝校尉。”其它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冯宝啥也没说,等食物和钱送完以后,和庄户们打了一个招呼,便带上所有人离开,与许平一道回“洛阳”。只有明日签好文书,在官府完成备案,才算是名正言顺。
当晚,冯宝一行人没有住在客馆里,而是被黄守义死活给拉回家住了。
许家兄弟的宅子和黄守义家是连在一起的,“会节坊”东北角一块,被他们三家给占了。
白天,黄守义听说许平把城外的庄子给卖了,而且是卖给冯宝时,他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冯宝太会挣钱了,短短一年不到,已经有本事在“洛阳”购置土地了,喜的是,既然购置了土地,那一定是有长期打算,那凭着老交情,怎么也得分一杯羹吧。
冯宝哪知道黄守义的打算,他就感觉到,黄守义实在是太热情了,单独空出一个小跨院出来,并且告诉冯宝:“都是自己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黄守义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早已成家,住在他处,次子年方十六,在家中读书,最小一女,刚满十四,与隔壁许平家独女同岁。
两人年纪相同,又仅一墙之隔,是以为闺中密友。
晚上,黄氏女去探望许爰时,道:“家里来了好几个陌生人,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回事,对他们可谓极好,还把东跨院让给了他们住。”
“那不是你长兄回家时住的地方吗?”许爰很吃惊地问道。
“是啊!下次兄长回来,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雅雯,可知家里来了什么人?值得汝父如此看重?”许爰问。
“听二郎说,是父亲在辽东认识的校尉,去年家里那一笔大的进项,好像就和此人有关。”
“他姓什么?姓冯吗?”
“对呀,是叫什么冯校尉。爰儿你认识?”黄雅雯奇怪地问。
许爰道:“不认识,但是听过。”
“那个人啊,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束发髻、不戴冠,头发就往后面一拢。”黄雅雯边说还用手示范形容了一下“马尾巴发式”的样子,然后道:“古里古怪的,倒是他身边一人,那可是俊的紧。”
许爰可不知道黄雅雯说的是韩跃,她谁也没见过,只是随口打趣道:“见到俏郎君动心啦!”
“你瞎说什么呀!”黄雅雯不好意思了,伸手就去挠许爰的痒痒……
一片“咯咯”笑声里,两女嬉闹成一团!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冯宝还在睡梦中里,谢岩离开营地,坐上雷火亲自赶的马车,就往“长安”方向出发了。今日有朝会,也是皇帝召见的日子。
到达“皇城”前,时辰还早。由于雷火没有奉召,所以他进不了,只能让谢岩一个人在宦官带领下走了进去。
经过一系列验看、搜检等程序,谢岩最后被带进了一处不大的偏殿。
等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要等的人是皇帝,谢岩坐在一个锦墩上,一个人傻乎乎的干等着,虽然有水、有些吃食,可是他不敢喝啊,谁知道皇帝啥时候突然来了呢。
大概起的太早,加上干坐着实在无聊,不知不觉中,谢岩倦意上涌,迷迷糊糊里,竟似睡着了……
“校尉、校尉!”
谢岩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随口一问:“有什么事吗?”
“陛下传谢岩校尉觐见。”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大声道。
谢岩瞬间被惊醒,猛然间想起自己是在皇宫里,连忙起身应道:“臣,接旨。”
立刻有宦官走进来,带领谢岩走出偏殿,前往不远处的“两仪殿”。
进得殿中,谢岩大致看了一眼,中间高高在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自然是皇帝李治;自己右边并排坐着三名年纪较大的紫袍官员,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朝廷重臣,至于是谁?谢岩一个也不认识。
“臣,‘左武卫校尉’谢岩拜见陛下!”谢岩按照宦官之前的“教导”,以大礼参拜道。
“平身,免礼。”
谢岩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