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的圣旨在朝堂上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原因倒也是简单,长孙无忌等一众掌权老臣早就知道,凭谢岩昔日军功,封个不大不小的爵位是早晚得事,至于什么“卫岗乡”,那也不过是把先帝李世民的一些想法,变个花样弄出来,不是太出格。
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这班老臣的眼里,只要不过份,只要不影响到朝堂上的权力分配,皇帝的决定能支持还是会支持的。
谢岩非常开心,不仅官服成了浅绯色,就连那个“一乡之地”也是他心目中最好的那一块。他当即写了一封奏章“上表谢恩”。
李治命人带了一句话给他:“朕等着你的惊喜。”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谢岩终于放下了心,他明白了李治的想法,其实也是为了“求变”,即寻求一种变化,一种可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治是在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贵族集团把持朝政密不透风的情况下,用谢岩这么一个奇怪的人,提出的一个奇怪要求,来达到在朝堂上对一些中下级官员的暗示——那就是,只要跟着朕,只要你有功,哪怕你提出的要求很奇怪,朕也能前方百计的满足。
长孙无忌他们之所以对谢岩还算友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除了皇帝的因素外,谢岩对外宣称自己是“谢文靖公”之后,和他们一样同属于贵族、士族阶层,相同的阶层属性,决定了他们可以旁观,但不会阻止。
谢岩不太清楚这些内幕,他误以为是李治做了大量工作,心里对这位有点“文艺范”的青年皇帝,真是充满了感激!不为别的,只为可以离开‘长安’。
谢岩不敢大意,他没有派人去通知冯宝,而是通过官方驿站,向“洛阳”发出了一封文书,将由当地官府,转给冯宝,文书内,说明了大致情况,并且告诉他,自己大约在四月底的时候出发。
谢岩不是不想立刻动身,而是他走不了啊,关于“军官援助团副使”一职,大唐军方各方势力纷纷粉墨登场,都想让自己人担任。
谢岩怎么也想不通,这有什么好争的?
“校尉,有人来找。”伤势基本痊愈的石子,临时充当了谢岩的勤务兵。
“谁啊?”谢岩正在写东西,头也不抬地问。
石子道:“来人刘仁实,自称刘定远都尉兄长。”
谢岩一愣,他知道刘定远有个兄长是“太子左卫率郎将”,那可是正四品大官,没想到今天会亲自过来。
“速去迎接,我随后即到。”谢岩放下笔,对石子说。
待石子离开,谢岩简单收拾一下屋内,也跟着出了门。
“瞭望塔”下,谢岩看见石子正陪同一位便装中年人走过来,急忙快步上前,行礼道:“谢岩见过刘郎将。”
刘仁实微微一笑道:“对谢县男的大名,老夫可是闻名已久,今日冒昧打搅,还请见谅啊。”
谢岩道:“刘郎将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与刘都尉交情非浅,情同手足,何来冒昧一说。”
刘仁实“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谢县男就不请老夫进去坐坐?”
谢岩赶紧道:“光顾着说话,忘了请刘郎将,真是抱歉。”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有说有笑的并排走进“会客室”,石子取来热水,泡好茶以后就退了出去。
此时谢岩问:“不知刘郎将来找,有何要事?”
刘仁实道:“都不是外人,老夫也就直说了,定远虽然通过测试,成功加入‘军官援助团’,然而家父希望他可以更进一步。”
话虽未说透,但是谢岩又如何能听不懂,他沉默片刻后,问道:“这是刘都尉的本人意思?”
“这是我刘家的意思。”
谢岩道:“感谢老国公瞧得起,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帮,此事完全由陛下一言而决,我说了没有用啊。”
刘仁实道:“谢县男,此事老夫也知道颇为难办,只是家父一心希望定远能够获此机会,老夫前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谢岩道:“那依郎将意思,我当如何为好?”
刘仁实道:“家父当直接觐见陛下提出请求,陛下肯定不允,却也不会直接拒绝,很有可能会向你询问,届时县男的建议,应该会很受到陛下看重的。”
谢岩这回明白了,刘弘基仗着自己是开国老臣,直接找陛下讨要,李治纵然不愿意,也不会当面拒绝,最大可能确实就是推给别人,而自己无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谢岩是真心不想答应,只是当着刘仁实的面,这话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来的。他想了半天后,只好说:“若陛下问起,我自会举荐刘都尉,只是最后能有多大用处,我可全无成算。”
刘仁实轻轻地颔首道:“那是自然,陛下才是最后决定者。”
“郎将,我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副职,值得老国公亲自出马?”
刘仁实道:“家父觉得值,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