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浚壕缮城,守备大固。国之柱石,轻可轻换?”
四大阁臣面面相觑,这真是活见鬼了,这皇帝怎么会有这想法?韩爌奏曰:“熊任经略,在辽数年,领土日渐萎缩,他手拥重兵,却坐看建奴攻城掠地,此乃畏敌如虎之将也,不可久待,迟则生变。”
朱由校道:“萨尔浒一败,辽东屏障尽失,能保辽沈不失,熊尽力耳,朕当时是看过邸报,河东上民谓辽必亡,纷纷夺门而逃也;文武官谓辽必亡,皆私备马匹为走计也;关内谓辽必亡,且留自备而不肯转饷也;通国谓辽必亡,不欲发军器火药,而恐为寇资也,今又如何?朕在父皇身上学到一样东西,那就是耐性,因为耐性,父皇才可以在强大的对手之中,脱颖而出,登上皇位,以父皇的身体,些许小病,慢慢调理,是可以康复的,但父皇心忧国事,力求速成,使用这龙虎之药,终成大错,朕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欲速则不达,对于辽东,朕有耐性。”
韩爌道:“皇上可以不急,但是朝廷急呀!朝廷去岁往辽东方向支付粮响八百万之巨,己到辰支卯粮,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辽东战事久拖不决,朝廷将无可用之粮响耳。”
米柱一揖,说道:“大人有礼,下官有一事请教。”
韩爌不耐烦的道:“何事?”对于一个东厂千户,他根本不放在眼内。
米柱道:“东厂许多资料都有存档和统计的,自萨尔浒之败后,户及兵部向辽东地区支付的银为245万两,粮130万石,合计不超350万两,这岁支八百万是怎么来的,难道朝廷还有其它的支响途径?”
韩爌脸上一红,他知道这次牛皮吹破了,他说道:“这当然只是兵部及户部的,其它方面的也有。”
米柱道:“那一家神仙,这么有本事,比这个兵部、户部出的钱还多?”这个米柱正色道:“韩大人,请以后不要信口开河,这是欺君之罪。”
这个韩爌老大的爽了,说道:“老夫倒是要你一个小小的千户提醒?”
米柱道:“东厂是有权旁听朝廷所有的大小事务的,这一点大人有何异议?东厂是有一个庞大的资料库,朝中重要的文档都会复抄存档,对于任何不对的数据,特别是影响朝中决策的,下官一定会指出。”
朱由校道:“韩大人,这个米大人所言不差,三百万和八百万的差别是极大的,这是会影响朝廷判断的。”
韩爌脸上一红,说道:“老臣知罪了。”
这个叶问高帮腔道:“韩大人只是想表明,这个辽东的形势危急,这粮响的开支更是极大的损耗,大明的国库是经不起这样的损耗的,辽东之战,宜速不宜迟。”
朱由校道:“建奴一口气吃掉杨镐十万大军,说明他们的力量己大到与朝廷抗衡的地步,这是心腹之患,你们却是以疥癣之疾视之?搞不好这又是一个大辽大金,诸公不以认真视之,必招大祸。”
这句话一出,连方从哲都觉得脸红,一群老头子,居然不如一个十六的少年稳重和有耐性。
这个朱由校道:“加封熊廷弼太子少保衔、兵部尚书衔,总督辽沈诸军,以抗建奴,敕袁应泰,将巡抚行辕迁至辽阳,全力配合熊大人抵抗建奴,不得有误。”这个朱由校大爽,想不到早先只是和米柱争论讨论几句的结论,随便拿几条出来,就说得大臣们哑口无言。
这个方从哲道:“臣等是来谈换熊廷弼的事的呀!”
朱由校冷冷道:“诸公欲做郭开,朕却不是赵孝成王。”
这句话极重,由大阁臣的脸色齐齐惨白,皇帝竞然说话,如此刻薄,这是令他们挂不住了,这也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