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这个聂正,米柱下令武骧卫的人立即装车,将银两运往辽东,不过这个才装一半,这山西巡抚陈所学姗姗来迟,他是率领上千名护兵随从而来。
米柱道:“陈大人好手段,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陈所学道:”俗话,当局者迷,这跳出局外,就不迷了,才看得清嘛。”
米柱道:“大人前来,也是像聂大人一样,想来打秋风?”
陈所学道:“本官只是想问大人,这件案要做到多大,这个度到那里?”
米柱道:“本官只打老虎,不拍苍蝇,捉大放,法不责众,大人以为何?”
陈所学轻抚山羊胡子,道:“大人深明大义,本官佩服。”
米柱道:“好,上有好生之德,非十恶不赧者,网开一面,但这有罪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人你懂的。”
陈所学只好道:“本官接受这方案。”
这件事牵涉甚大,许多人认为犯罪者众,自古有法不责众之,这未免过于真,岂有法不责罪的?对于米柱灵活的处理方案,陈所学表示满意,他道:“米大人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
米柱道:“本官这里有一堆证据,需要马大人,胡大人,山西都司李正梁总兵等回来协助调查,这里是详细名单。”
米柱交出了证据名单。
陈所学不敢懈怠,马上仔细的查看,这份名单一下,晋地官员高层,一网打尽了。
陈所学道:“米大人,本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米柱道:“那就免提。”陈所学也是一个狡诈奸滑的家伙,不值得米柱无私付出。
陈所学却不以为意,道:“官场上的事,本官希望由本官和大理寺聂大人解决。”
米柱道:“东厂同审,参与袭击杀胡堡的百户以上军官一律处决,一个不留。”
陈所学略一思索,还是表示了同意,东厂占了上风,自然是狮子大开口啦。
米柱似笑非笑道:“陈大人揽下此事,责任与危机同在,皇上可是在看着,谁人是忠谁人是奸,这可瞒不过皇上。”
陈所学向京城方向拱手,道:“当然!皇上圣明,臣不敢有丝竟珣私。”
米柱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八大蝗商也不是一日而成,大人抚晋二年,若不曾耳闻,这就是侮辱饶智慧了。今日东厂出手,清除杂草,犁庭扫穴,所得所收,也与大人无关,这是皇帝陛下用于训练十万亲军的,此乃大势所趋,挡者出局。”
陈所学抚须而笑,道:“皇上锐意进取,有心重振大明,甫台不才,愿追附尾骥,成就霸业。”
这些当官的,谁人不是口蜜腹剑?这不是要看他们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什么?
米柱道:“好!”
米柱展示了什么叫东厂提督的无上权威,第二日,参与袭击这杀胡堡东厂部队的宣府下北路石马营军将全部押往校场,个个五花大绑,而那些士兵,剩下还有一千二百人,全部押在一边观刑。
整个杀胡堡四城墙,布满了披坚执锐的武骧卫战士,这米柱一身板甲如山般屹立于城墙之中,戚金、毛文龙等大将站在旁边,这李国安、牛欢喜让人抬在担架上观刑,所有黑水卫队队员也出席了观刑,而且行刑的,全是在东厂缇骑、黑水卫队中选出。
汤正手持文书大声:“查宣府下北路参将马威,挥军叛乱,罪无可赧,立即处决。”
马威嘶声道:“本将乃镇边大将,没有巡抚大人命令,谁敢杀我?”
汤正狞笑道:“狗奴!居然为了银子,杀了东厂这么多人,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人为财死,拿住了!”
这个马威己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俩大汉死死的将他按住,另有一个人将铁漏斗装在马威嘴里,这汤正用一金属容器烧成液态的银水往马威嘴里倒,因为有漏斗在,他无法合嘴,任由滚烫银水流入,立即发出惊惨嚎,肠穿肚烂而死。
米柱看见这货死状奇惨,而且这肚子都烫烂了,恶心之极,皱了皱眉。
这汤正却是相当自得,向台下抱了一个四方拳,台下城上的人齐声叫好。
被押在一边待处决的军将们全部吓得瘫痪在地,不少人屎尿齐流。
这黑水卫队的人毫不吝惜:“老实点!”全部提起,押往城墙边上,汤正意犹未尽的厉声道:“老实点,乖乖的配合,站在这里,站个好姿势,让爷们箭决,有不配合的,这狗奴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些人全部被处决,用箭射杀,所有的人都觉得大人过于心慈手软了,这至少是一个斩立决弃市,人头落地,身首异处才是,用箭杀,未免过于厚待了,有杀鸡不儆猴之嫌。
三十七名犯人,站在城墙之下,一字排开,这黑水卫队队员在五十步之外,用弓箭一一射杀,这些人箭术不好,射了数十箭,才将人杀死。
将这些人杀死之后,这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