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津。
他怒而来到巡抚衙门,求见了李逢春,他以为李逢春会避而不见的,谁知李逢春爽快的接见了他,惠世扬怒道:“东厂如此跋扈,残害官员,大人身为巡抚,守牧一方,尔就不管管?”
李逢春喝着大红袍,慢条斯理的道:“惠大人这是在教本官吗?这凭的是什么,品秩比本官高,出身比本官高?”
这里的出身,指的是进士及第时的排名,惠世扬万历三十五进士比李逢春早了九年,但李逢春是第四名,授庶吉士,旋转翰林学士,负责教导太孙读书,以“太孙”的顽劣,只有他教得了,在翰林有名师之称。
自万历四十四年中举至今,己是二品巡抚,一方大员,升官速度,如同坐火箭,这一点惠世扬万万不如,李逢春这么一,惠世扬面红耳赤,拱手道:“下官鲁莽了。”
李逢春不置可否的道:“本官不问此事,乃是锦衣卫有人证物证,张若定勾结海盗,大举走私,另外其子醉酒打死名妓楼春,张某不但包庇,还勒令同僚,不准接案,大肆的打压报复原告,此己触法大明律,本官岂能容这等城蝇苟且之辈?本官不容,皇上也不容。”
到皇帝,惠世扬不敢了,他道:“张若定乃进士出身,道德文章,俱是上上之选,为官二十年,素有贤名,会不会是有人嫉贤忌能,打压陷害?张若定主管刑名,此最容易得罪人。”
李逢春道:“本官没掌过刑名,倒是想请教少卿大人,审案不是讲究人证物证?抑或是主官的态度喜好,犯官的名声?”
惠世扬也不是刑名出身,以前是吏科给事中,转太常寺同知,少卿,前大理寺少卿下马后,转大理寺少卿,因复勘了几宗冤案,人称青,李逢春这么一,他道:“当然看人证物证,但这人证物证的真假,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李逢春道:“本官不欣赏这种先定对错再审案的作风,张某人罪行乃是铁证如山,又岂能容善辩之人诡辩,惠大人请。”他完端茶送客了。
惠世扬得不到李逢春支持,这是意料中事,他听闻米柱审问张若定,立即赶往钦差行辕,却被侍从官拦在门口。
惠世扬道:“闪开,本官要见米柱。”
侍从官也不客气,喝道:“滚!”
惠世扬怒道:“本官乃大理寺四品少卿,你一个侍从,竞敢拦本官?”
侍从官道:“既然大人知道自己是四品,就应该知道米大人为澳州伯、钦命提督东厂锦衣卫官校办事提督,比你高上数级,岂是尔想见便见?真是马不知脸长,猴不知脸瘦。”
被侍从官这么一挖苦,在侍从们的笑声中,惠世扬面红耳赤,被一个官训斥他不懂礼数,这脸丢大了。
惠世扬只好让长随拿出名刺,道:“下官大理寺少卿惠世扬,有急事求见米大人,请大人代为通传。”
这侍从官倒也没有刁难,道:“等着吧?”
惠世扬以为要等一两个时辰的,谁知米柱马上接见,在正堂接见,还让手下们奉上了大红袍,这可是好茶,全武夷山也就四十斤,李国助送了十斤给他。
米柱道:“看见了少卿大人,倒是让本官想起一件好笑事,本官与大理寺,八字不合,东厂现在还关着一个傻逼少卿,这货替杨镐出头下狱,在朝廷混,站错了队,那里有好日子?本官一片好心,放他出去,这傻逼居然要本官下跪道歉,否则就不出去,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本官倒是想看看,关他几十年,能不能打破姓钱的官儿三十七年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