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后,年味更浓,整个黄村都在忙碌着准备年货。
因为耕种了新作物,加上白磊大幅度降低了租子,黄村佃户的收成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这一点从浩浩荡荡,络绎不绝赶往宁安城打年货的大军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单个村民的消费能力一般,奈何黄村百姓众多,恐怖的消费能力还是在宁安城市井间留下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晚饭后的白家,也在闲聊此事。
王伯是过个苦日子的人,他知道穷苦人家过一个好年是多么不容易,看到如此兴旺昌盛的景象,习惯了弯着腰的他,腰背顿时挺得笔直,笑眯眯的老脸上挂着满满的自豪。
在王伯看来这一切都是白磊的功劳,是在为白家积累的福德,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阴德。
“我白家世代忠烈,如今少爷虽被天下人误解,可所作所为依然对得起列祖列宗,老太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倍感欣慰。
可惜老爷至今杳无音讯,不然……哎,也不知道老爷身在何方?”
想到这里,王伯好不容易挺起的驼背又被一股落寞压弯,悻悻然地在一家人的沉默声中摇着头默默离开。
白磊打破沉默,对王哲道:“哎,就我那便宜老爹,我都不急,也不知道王伯急什么?
都说老来无后终日愁,身心疲惫捱春秋,可王伯儿孙满堂,哪那么愁字压心头啊?”
王哲道:“磊子,你不孝顺。”
白磊笑道:“棍棒底下出孝子,难怪你那么是孝顺。”
王哲反问:“这话有错吗?”
白磊笑着道:“当然没错,你可以这样教育小河东。”
何亦如正在给怀里的小河东揉肚子消食,听到这句话,马上向王哲瞪去,那意思像再说:“打我儿子试试,试试就逝世!”
王哲怼不赢白磊,也不敢在身为商界大佬的老婆面前撒野,值得喝着闷酒。话说回来,有酒喝的王哲怎么都不会愁闷。
大毛和小小因为饭量大,白磊又不许他们吃得太狼狈,以至于其他人都吃完了,他俩还在有条不紊地消灭着剩下的饭菜。
为了等另外两个小伙伴吃完,莫掌门只能在旁干瞪眼,或许是等得有些无聊,又或许是履行一个黑粉责无旁贷的义务,她插嘴道:“姓白的,难怪你这人这么坏,就是欠白老爷的棍棒收拾。”
白磊喝了一口茶,笑道:“别说老夫,你呢?你这离家出走大半年,到时候怕是免不了一顿棍棒咯。”
“哼,我是衡山派未来掌门,我爹才不会打我呢。”
莫掌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底。
两个月前,他收到了父母的来信,说要派人来接她回去过年。
莫掌门当时还想反正已经玩够了,回去就过去呗。
可过了几天,领到零花钱,和小伙伴们去宁安成疯了一把后,马上幡然醒悟。
要是回去了,哪有一个月五两银子的零花钱?哪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哪还有小伙伴……最最最主要的是,回去还得没日没夜的练剑。
权衡利弊之后,莫掌门决定打死都不能回去,至少过年之前不回去。
自诩小密探的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据说姓白的过年发的红包可不下两位数,再想想还有其他人的红包……嘿嘿,这可是一笔横财啊。
这丫头贼起来还真有点小聪明,马上写信告诉家里人,说自己要上学,期末考试之前是回不去了,怕家里不相信,还连夜抄写了大毛和小小的一部分家庭作业一起寄回去。
就这样她还不放心,因为信件每次都是从千金楼寄出的,这丫头怕家里人寻着寄信地址找来,就跑去千金楼,找到柜台掌柜,千叮万嘱,不许泄露她的住址。
在莫掌门精妙的操作下,过年之前,她是绝对会不了。本来她已经忘了这事儿的,可白磊一提起了,她居然莫名的有些心慌。
以前糊里糊涂的就住下了,就当江湖救急,可当她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后,便忽然记起来,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
白磊没发觉莫掌门的异样,继续开玩笑道:“莫掌门当然不怕了,差点忘了,你不仅是衡山派未来掌门,还是当今陛下的御用密探。”
“你怎么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莫掌门脸色顿时一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过年红包会不会没了?丝毫没想过白磊会怎么处置她这个家贼。
“老夫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怎么处置你?嘿嘿,洒扫庭除十天,早上遛一黑二白一个月,自己选一个吧?”
“我……你……姓白的,你欺负我,我告飘飘姐去!”莫掌门说着便起身,气冲冲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白磊苦笑:“嗨,这丫头还真贼啊!”
小河东奶声奶气道:“白叔,你给糖我吃,我可以帮你遛一黑二白。”
白磊怕家里的孩子吃多了怕糖果会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