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庄门口,一身白衣长裙的林飘然正在给排着长龙的村民挨个发红包。
这些是白磊未完成的小目标——家家户户年夜饭上要有一只鸡,老人和小孩至少有一件新衣服,补贴后折现的钱,平均每户人家大概二两七钱。
安闲庄去年大半年的收益也才5000多辆,这一下就发出去000多两,没赚着钱不说还得倒贴。
白磊也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奈何林飘然这败家娘们儿非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话就要算数,自己定的小目标说什么也得完成。
黄村经过大半年的告诉发展,村民无疑是整个大宁最有见识的百姓,即使如此一些老掉牙的花甲老人,也从会见过东家给佃户发钱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
领到钱的百姓依还像做梦一样,直到沉甸甸的银两拿在手里才如梦方醒。
若不是安闲庄不兴跪地磕头,感恩戴德这套,这些村民怕是早就长跪不起,鬼哭狼嚎一片了。
经过这次散尽千金,林女侠在黄村百姓心中本就高大的形象再次被拔高到一个夸张的高度,几乎所有村民领完钱后,便跑回家给林女侠上香祈福。
而白磊却刚好相反,他在黄村村民心中的形象,可不仅仅是江湖败类那么简单,他还是威胁到大伙切身利益的无良庄主,十足的混蛋玩意儿一个。
此刻,见到白磊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庄子,这些百姓打心底升起一股厌恶感,同时又为林女侠感到不值。
菩萨心肠的姑娘怎么偏偏就跟了这么个败类玩意儿呢?
你在家里忙里忙外,他在外头带着狐朋狗友瞎混,这还不打紧,竟然带回一群烟花女子。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一个雷劈死这个败类吧。
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冬雷滚滚,但却响起了一阵让人灵魂颤抖的声音。
嘀嘀嘟嘟嘀——
卧槽!
白磊整个人为之一振,差点摔下马,这声音太特么上头了。
怪不得有“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的词作呢。
话说这玩意儿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前世没少听说,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一把唢呐定乾坤的梗,这次倒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怪不得黄金在路上说自己在研究乐谱呢,原来这货吹的正是的乐器中的扛霸子——唢呐,俗名喇叭。
不知道是不是进来说相声成就感爆棚的缘故,黄金很会给自己加戏,这家伙直接跳到了马车顶上,鼓着腮帮子,一边吹一边兴奋地晃着脑袋。
这样一来,本就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燃爆了,一群莺莺燕燕,纷纷跳下马车,手拉手,展现着各自的曼妙舞姿。
白俊这厮完全不顾伤势,围绕在叽叽喳喳身旁瞎搅和。
秦广王像个逗逼一样在水泥石路上使劲蹦跶。
白子很沉稳,只是微笑着富有节奏地拍打着手掌。
付斐是不是听过这首曲,笑呵呵的跟着节奏一起哼唱。
江寒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驾的马车已经被红尘歌剧院的莺莺燕燕给淹没了。
安闲庄门口的村民目瞪口呆,心里大概在想,这些有钱的主就是会玩儿。
白磊感觉很不好,或许是因为审美的差异,又或许是他不习惯这种喧闹的场景,感觉很烦躁。
他突然猛地一拉缰绳,傻福突然挽起前蹄,发出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嘶鸣。
唏聿聿——
所有的马陡然受惊,低头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马车突然停下,黄金因为惯性,踉跄着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还好这货抓住了车顶边缘,圆滚滚的身体才没有滚下来,“哎唉唉,这咋回事儿啊?”
白俊道:“我知道啦,马王发怒,其他的马都受惊了。”
不知情的人,见到少妇,一定会像嘲笑白磊一样嘲笑这匹丑马,但安闲庄的人可都知道这是一匹绝世神驹,私下称之为马王。
“我的乖乖,这匹丑马还真是不可貌相啊。”黄金蹒跚着爬下马车,看着十几匹马同时趴地这难得一见的场景,突然道:“我突然来了灵感,刚刚那首曲子如果改动一番,一定会成为流传百世的名曲,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万马朝王。”
白磊安抚好傻福,走向黄金,道:“交出来。”
“二哥也想来一曲?”
“以后不许在庄子里吹这玩意儿。”
“这是为何啊?”
“老夫不喜欢。”
黄金气鼓鼓道:“凭什么啊,二哥你太霸道了。”
“凭老夫是庄主。别说老夫霸道,你要是不爽,就将刚刚那《万马朝王改成《万马齐喑吧。”
白磊离开后,爱凑热闹的秦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