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眼神中的戾气越来越浓。
白磊暗骂一声,妈的,玩脱了。
这疯子不知在这里被关了多久,那头飞猪肯定没少用这个借口来哄骗他。
人家是疯,又不是傻,时间一长,怎么可能还相信这些鬼话。
或许是隔着一定高度,剑疯子这一剑没有直接斩向白磊,而是撩向了王府大堂里的一个棋盘,一颗的棋子被挑起,棋子就像是黏在了剑尖上一样。
剑疯子挽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花,随着他手腕力道突然一变,他手里的剑猛然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刹那间又绷直,剑尖那颗棋子,如同飞剑一样射向白磊。
白磊目光如炬,猛地拍在房梁上,借力扭转身形,堪堪躲过这可棋子,心里却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一招堪比剑气外放。
一身沉响,如刀剑入木,棋子射入房梁,势头不减,粗大的房梁直接被洞穿。后是一声清脆响声,是金黄琉璃瓦被洞穿。
白磊没时间去想那颗棋子飞去哪里了,因为下面第二颗、第三颗,越来越多的棋子飞来。
房梁被打烂,顶上的金黄琉璃瓦上出现了十几个窟窿,头顶响起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完了,看这架势是没处躲了。
既然如此,老夫今天就拆了这梁王府。
白磊一刀劈向屋顶,如砍瓜切菜,落下一片雕刻精美的良木和破碎的金黄琉璃瓦。
屋顶出现一个大洞。
白磊纵深一跃,正准备从洞里跃出。
可他刚一发力,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飞来,刚好堵住了那个洞。
居然是一张棋盘。
白磊一刀劈开棋盘,但因为在空中聚势发力的缘故,向上蹿逃的势头已经没有。更棘手的是,还有几颗棋子向他射来。
很明显,这个剑疯子根本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执意要逃,只能被棋子打成筛子。
逃不了那就只有生死一搏了。
白磊将身躯扭转成一个夸张的形状,倒栽葱,一脚重重踏在要玉坠的房梁上,借力极速下窜,同时一刀劈剑疯子。
这一刀虽然看似威力极大,但只是普普通通一刀。
果不其然,剑疯子举剑一刺,手腕动了几下,就轻轻松松破解了白磊这一刀。
白磊丝毫不在意,再次在空中扭转身形,凭借高超的身法跃到剑疯子出剑范围意外。
剑疯子乘胜追击,正要举剑杀去,突然,房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白磊得意一笑,他刚刚向下窜时重重踏出的那一脚可不仅仅是为了借力,他是要将整个屋顶踹塌,压死这疯子。
武道九品绝对的一流高手,可再厉害终究是凡人,被数千斤重的屋顶砸下来,不死也伤。
剑疯子抬头看着塌下的屋顶,茫然的站在原地,竟然忘了逃跑。
逃到内堂的白磊看着砸下的屋顶有些不忍,却也不会去傻到救他,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呆滞的身影被吞没。
轰隆隆——
一阵巨响过后,是巨大的烟尘,王府大堂就这样坍塌了。
屋外的梁王丝毫没有高楼坍塌而愤怒,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是,白磊死后善后的事。
白大人和本王门客比武,不小心打踏了本王的府邸,英年早逝啊。
剑疯子没死。
白磊看到屋顶塌陷的那一刻他出剑,凌厉的剑招搅碎了他头顶大多数的横梁和瓦片。
可再强的高手面对千军压顶之势,也不可能做到毫发无伤。
剑疯子被一小堆瓦砾掩埋了大半个身子,头顶和后背一片鲜红,手里的剑断成了两节,却依然被死死握在手中。
白磊小心地走了过去,黑焰横在胸前,丝毫不敢大意。
“前辈,前辈,你怎么样?”
剑疯子没有回应。
白磊苦笑,一个疯子而已,还是一个要杀自己的疯子,为何要关系他的生死。
是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还是自己的妇人之仁?哎,这种痴人总能让人感到唏嘘。
忽然,被瓦砾掩埋大半的那把断剑动了一下。
白磊如临大敌,连忙退到一变,警惕的看着剑疯子慢慢爬起来。
剑疯子低着头,灰白的发丝上沾满灰土和血迹,凄惨,狼狈,如同坟墓里爬出来的厉鬼。
“呵呵,好一个剑走偏锋。”
白磊神色一征,剑疯子的声音依旧干涩沙哑,却清晰可闻,没有刚刚那种疯癫的语气。
白磊静静地看着他站起来,没有逃离,也没打算出手。
剑疯子看向白磊,双目依旧浑浊,眼神却是神采奕奕,他说:“小伙子,你虽然练的是刀,但和老夫一样,都是剑走偏锋的路子。
哈哈,将死之际,居然能遇到一个通道晚辈,也不失为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