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后堂,两个锦衣老者,一个儒雅青年皆是正襟危坐,语气和脸上神态都很卑躬。
主坐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裙的月华公主,神色淡然,纤纤玉手时不时拨弄着一件精美的茶盏,明显是对三人的诉求不怎么上心。
眼看月华公主依旧兴致不高,进而有几分焦急。一老者道:“公主殿下,我们三家的诚意您已经知道了,能不能……”
老者本想说给句实在话,可话一到嘴边,却硬生生忍住了。因为他发现月华公主不在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而是眼中带着怜悯,如同看几只腌臜的老狗。
月华公主笑道:“孔管事,怎么不继续说了?”
被称作孔管事的锦衣老者哑然,不知如何开口,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趟估计是白跑了,除非拿出更大的诚意来,不然很难再搭上公主殿下这条船。
另一为锦衣老者谄媚道:“公主殿下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商量,我们徐家愿意尽心尽力为公主殿下效劳。”
月华公主淡淡一笑,看向儒雅青年,问道:“你们王家呢?”
儒雅青年深呼一口,犹豫了一下,郑重道:“回禀公主,草民来的时候,家住让草民少说多听。草民现在不敢对公主承诺什么,但公主若有吩咐只管开口,王家若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月华公主笑道:“王家能派你这个长孙来,确实比其他两家有诚意。”
两位锦衣老者一听,脸色顿时有些凝重,但很快有些释然。
江南三族,以安徽王家最式微,且不说百年来三家共进退的祖训,就算让他王家一家吃独食,怕是也没这么大的胃口。
说到底,王家还是家底子薄,只能寄往当年那点和贾氏的香火情,所以才派来这个滴长孙,以示诚意罢了。
月华公主继续说道:“其实啊,本宫真的很佩服你们几家,明明身处遥远江南之地,绝对朝堂的风吹草动无比敏锐。当初,本以为你们只想打千金商会的主意,现在看来,你们几家估摸着早就知道大宁要与周边各国大开商贸的消息了。本宫甚至怀疑,你们几家没少让人在朝中推波助澜。
难怪江事松那只疯狗咬着本宫不放,看你们几家,这些年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吗?
本宫很好奇,朝堂到底还有哪些官员是不仅拿朝廷俸禄,还吃着你们几家的余粮?”
三人噤若寒蝉,这些事当然不是他们能知道的,甚至不是他们能听到的。
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江南三族很难插足朝中的事,就算朝中有依附于他们三家的官员,但是分量都不够,没有一个能带领他们三家入股即将建立的集市。
因此,他们才找到当年和贾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月华公主。
所谓毕恭毕敬,诚意满满,无非是利来利往而已。
气氛有些凝重,三人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要月华公主不赶人,他们就敢等一个答案,就像再说,你开个价吧。
月华公主发现门外局促不安的小月,心里有些疑惑,又扫了一眼眼前的三人,“你们先回去吧。”
先回去吧而不是回去吧,多了一个先字,其中意思千差万别,前者表示还有回旋余地,后者明显是拒绝。
三人都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人精,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对视一眼后,纷纷起身告别。
三人一走,小月火急火燎跑了进去,将白磊刚刚的话告诉了月华公主。
或许是太心急了,小侍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说白磊身上有血迹,好吓人,一会儿告状,说白磊眼红店铺的生意,最后又说那个败类看着有些可怜。
听完小月的话,月华公主轻轻一笑,饶有兴致的喝着茶,寡而无味的茶汤竟是被她喝出浓醇香厚的感觉。
花姮娘走上前道:“刚刚听说他把梁王府大堂给拆了,你又怎么得罪他了?”
月华公主一笑,道:“我哄着他还来不及呢,哪敢得罪他啊。”
花姮娘沉默着看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公主,没有急着开口寻问。
月华公主道:“若是本宫没猜错,他那个红颜知己之所以跑回娘家,是因为有人将陛下拒绝赐婚的事告诉了她,他误以为是本公从中作梗,所以才来兴师问罪。”
月华公主洒然一笑,继续道:“看来本宫这罪责还真不小,他以后怕是要和本宫断绝来往啰。”
花姮娘没理会月华公主的自嘲,她问道:“知道陛下拒绝赐婚的事只有陛下、老怪物和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没有说,那么……”
月华公主笑道:“我那姐姐疼他还来不及呢,而且隐约有死松口的迹象,当然只有老怪物才会造这种孽。”
花姮娘道:“但白磊不知道老怪物知道此事,老怪物一旦暗中将陛下拒绝赐婚的事告诉林飘然,那白磊必然会误会公主殿下,可老怪物为何要这么做?”
月华公主笑道:“一是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