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蜂箱、蜂片都是香客给他的,到了王盘山,又都是三代弟子在弄,伍桐的功劳就只有弄到蜜蜂,当然简单了。
“哦。”老道士点了点头,“你当初和我说过养蜂的事情,可你为什么想赠善信们蜂蜜呢?”
和俞庭榭四个二代弟子也看向伍桐,师父曾说伍桐最有逍遥风范,做事不拘一格,却一言一行皆有道意,论起道来老道士可能都不是对手。
“香客上香,这香火钱是赠予我们不假,他们也不容易,光是这么收着,总觉得不好意思。”伍桐挠了挠头,又道,“上香的众信,一是富贵人家求个吉祥,二是百姓求个盼头,赠之蜜糖,对前者用处不大,而对后者而言,生活本就苦难,一点蜜糖也可以让他们得一个盼头。”
“善。”老道士拍手笑道。
“老爷子,那我去西市买些食材,您啊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晚上给您做顿好的。”伍桐说完冲着静徐招了招手,“走,去集市。”
静徐看向他师父正俞,正俞点了点头,静徐才向太师父、师伯师叔们行礼退出大殿。
李老道士看着跑下山的伍桐,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笑着。
秣陵,是大周的最重要的城镇,地处江南道,而江南道是整个大周的米仓,江南乱则大周亡,所以秣陵的地位越来越高,二十年前大周天子的胞弟靖王封邑江南道,江南道二十年安平无事,发展迅速,加上地理位置极佳,秣陵的气象已然不弱京畿,各国客商来往不绝,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大周之富可见一斑。
王盘山距秣陵足有二十里,下山步行要一个多时辰,好在伍桐与静徐的脚力还算可以,未时正就到了秣陵城西门,城门卫验了度牒。
“小伍道长,今日又是您下山啊。”西城门校尉冲伍桐打着招呼。
伍桐也笑着回道,“张六哥,今日又是你当差啊。”
张校尉摆了摆手,“我是西门校尉,每日都在的,不只是今日,明日后日都是我。”
“也是辛苦。”伍桐笑着拱拱手,“我这时间紧,今日就不叙了。”
“好说,有时间我去浮云观找你,真人身体还好?”
“今日出关了。”伍桐说道,“我这次入城就为这事,老头嚷着吃肉,来买一些。”
“那您快些去吧,别怠慢了真人。”张校尉脸色一凛,拱手送道。
“进城了。”伍桐摆摆手,招呼静徐入城。
伍桐轻车熟路的走到西市,此刻市集上依然熙熙攘攘。
“张哥儿,你又去卖字了?”伍桐向一个瘦弱书生打着招呼。
“邢五哥,今日是你巡街?我买些东西,好好好...”伍桐向捕快猛地招手。
“诶!六婶!”伍桐忽然站住,向一旁的小贩走去,他蹲下身子,“六婶,您家里有没有多余的菜籽啊?道观种了一些菜,还差几根垄没播种,您再给我点呗!”
六婶笑了笑,转过身去了几个小口袋,“小道长还是这么客气,菜籽有的是,小道长想要多少就拿多少罢。”
“那六婶,我可就不客气了。”伍桐笑了笑,用几个小布袋装了四五种菜籽,“谢谢六婶!”
“郑大哥,切二斤五花肉!”到了肉铺伍桐喊道,静徐跟在他身后,一脸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了来了!”郑屠户在一旁磨着刀,听到叫喊先是应道,然后转过身站起,如同一堵墙,他往铺外看了一眼,然后尽是横肉的脸堆满笑容,“哟,小伍道长来了,好些日子不见您了。”
静徐看着小师叔与屠户有说有笑的唠了两句,然后小师叔指了指肉,屠户给师叔切好用油纸包了递过来,他急忙接过,看着伸出手接肉有些发愣的小师叔,静徐看了看手中的麻绳系着猪肉,又抬头看着小师叔,“小师叔,我拎着吧。”
“也好。”伍桐点了点头,“郑大哥,那二斤肉多少钱?”
“算我给师父的。”郑屠户笑着说道,将剔骨尖刀砸在案板上,颇为豪气的说道。
“这怎么行。”伍桐摇头说道,从腰带上取下钱袋,也没有数,估摸有四五十文,递给郑屠户。
“别别别,小伍道长,这钱就不用给了。”郑屠摆手急道,又将钱推了回来。
“不成。”伍桐摇头,将钱放下,正色道“郑大哥,这钱是一定要给的。”
“走了,静徐。”伍桐叫了一声,“郑大哥,告辞。”
静徐跟在伍桐身后,在西市这一路,他见到要送菜,要送油的,要送野菜的,无数商户百姓见到小师叔都会招呼一声,然后将手中的物什递向小师叔,叫他尝尝,莫说师父了,便是太师父也不会受到这样的爱戴吧。
忽然,静徐停下脚步,看着回过头有些疑惑的伍桐问道,“小师叔,方才两位善人,一位赠菜籽,一位想赠肉,为何师叔您只给卖肉的那位善人银钱啊?”
伍桐没想到静徐这一路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