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范围统计出来了吗?多少村落乡县受灾?”
靖王在此坐镇了一日,每当大灾都会有异样的声音,他在这里这种声音就会小很多,光坐镇也不行,他也要组织救援。
随行书吏急忙翻着手下账册,“回禀王爷,大堤决口四处,淹了七个村落,秣陵城外江宁县水道居多,百姓除了房屋受水没有太多损失,关键是上元县,决口四处占其三,近江四村皆被淹没。根据上元县黄册,此次受灾百姓约有万余。”
一万左右的百姓,靖王松了口气,这个数量对于水灾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堤坝怎么会决口?孤受食邑二十载,一次水患未曾见过,今年怎么会突然出现问题,而且几日前伍桐还来王府恳求本王修堤防洪,这其中有什么龌龊吗?”
靖王寒着脸说道,这几个问题就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若是那秣陵工房经承真的心有龌龊,他不介意活剐了他!
“这?”书吏擦了擦额上冷汗,“想必不会,水患一至死伤无数,不会有人会...”
书吏突然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冷汗簌簌而下,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不敢再说下去。
“王爷!”
霍承弼是一个好官,最起码他敢身先士卒,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官了,他亲自在人在堤坝上巡了一圈,带着工房典吏在堤坝四周划船观察问题所在,此刻皆已查明,他要向靖王汇报。
“王爷,查清楚了。”
靖王站起身微眯双眸,“说!”
“堤坝年久,加之今年水大,堤坝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坏了几处,是意外。”霍承弼也松了口气,他的下属不会因此丧命了,这种事谁也想不到。
被什么东西撞坏?靖王冷冷的看着金陵知府身后的小吏,“就算堤坝年久,什么东西能撞破?若是年年都可能有此事发生,为何只有今年会有预警?堤坝决口可有人为迹象?”
工房的典吏抖着身子忽然跪在地上小声回道,“据小人所观,大堤决口原因很多,一是天降大雨,水位上涨远超前年,二是上游带着巨木撞到了堤坝,所以才有了本次决堤水患!”
典吏是个能干的在断堤处走了一圈就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此次大江决口不只这几个原因,还有一点谁也说不上来,那就是去年天降陨石,李元淳老真人为了这颗陨石跑了三天,最后就在上元县找到了陨石坑里的陨石,因为这颗陨石坠落,秣陵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而这次地震将大江土堤有了裂缝,加上种种原因,这才决堤。
伍桐能预知到这次决堤纯粹是一个意外,他以为自己穿越必定会带着什么历史任务,老真人和他说水位上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以为会决口,事实上也确实决口的,不过却是瞎猫碰死耗子,真是巧了。
都是巧合,但巧合多了就是必然,谁知道这次是巧合还是必然?
好在这次水患影响不大,受灾面积不大,受灾群众也不多。
现在只是伤患比较多,多是被石刀树枝所伤,或许有被石块土块碰的青紫,秣陵城里有十多位郎中,都在这里包扎伤口。
不过现在有一位伤者让这些人很是无力,腹部被豁开了好大的口子,像是一张裂开的嘴翻着嘴唇,血流不止,脸色惨白,这是失血过多的迹象。
孙大夫,就是伍桐一直去见的那位坐堂医,他是秣陵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不过行为乖张了些,但就医术来讲无人不服。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兄弟啊,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貌美如花的媳妇,他一定不能出事!”这是一个真汉子,他身上有数道伤口流血都不在意,不过这种只是破了皮的伤口确实不用在意,他哭着叫嚷,然后又低着头看着看着他的兄弟,“铁牛,你放心,你若是出事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咱妈,你儿子我也是待他如亲子,你媳妇我也会好好照顾。”
躺在帐中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铁牛脸上浮起一丝血色,他死死的握着兄弟的手掌,眼睛通红的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大夫,你一定要救活我,我不能抛下媳妇去死!”
奶奶的,这小子竟然还惦记着我媳妇,以后得防着一手了。
铁牛明明已经失血过多,这一吼,腹部伤口又渗出几丝鲜血,“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孙大夫,这伤您可有办法?”其他郎中都看向孙先生,孙先生是杏林妙手,如果他都做不到,那这个人合该有此一难了。
伍桐是被这闹人的叫声吵醒的,因为水患的原因,他刚刚睡下不过一个时辰,被这家伙吵醒之后,伍桐也没心情再睡觉了,他不知道这次水患程度,所以只能提起精神。
“道长!”有人看到拂开帘子进来的伍桐,恭敬说道,这一日他们对这个关心百姓的道长心服口服,“道长这就醒了,您脸色还不太好啊。”
伍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