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午门外又贴榜了,可这次这榜不是皇上贴的也不是太子贴的,更不是朝廷六部贴的,落款是上元县子伍桐。
百姓们照例请老秀才读榜,老秀才起初不以为意,搭着眼皮自己先看了一遍,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老秀才伸着头,脸都快杵到榜文上了,“好,好,好!”
老秀才连叫了三生好,这旁边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问老秀才,“贾秀才,榜上写什么了?”
“这榜上写了两件事,一件是天博学院七月份开学,现在正招生呢。第二件事...”老秀才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儿是这位上元县子要招收六到八岁的孩童进学塾,教他们读书认字啊。”
围观的百姓先是神往,旋即苦笑。
“招就招呗,俺们这些庄稼人也供不起孩子进私塾啊。”
“读书啊,你得给先生准备那个什么束脩,要腊肉啊,一条呢,咱们可舍不得。”
“就是,俺家二狗子就是读书也是回来土里刨地的命,花那冤枉钱做啥!”
这些百姓脸色发苦,说的倒是不客气,可谁心里不想让自家孩子认两个字,这个年代但凡能作诗写文章的百姓们见到都得喊这个天上文曲星下凡了,有大才啊。
这么想想天上文曲星还挺多,天天往地上跑。
老秀才摇了摇头,“这上面写的啊,六到八岁的孩童进学塾不花钱,相反学院还管一顿午饭,要是超过这个年纪也可以去旁听,只不过学院不管饭。”
百姓互相看看,每个人的脸上眼中都写满了诧异,“不要钱还管饭?”
“真不要钱。”老秀才又着重看了看榜文学塾的地方,肯定的回答道。
“那这上元县子他图什么啊,免费教书还管饭,他脑子是不是有病?要不就是骗人的!”有百姓嗤笑,口无遮拦,旁边人阻挡不急,说出了这般话。
“谁说上元县子脑袋有病的?”这句话说的上下拐了好几个声调,听着阴阳怪气的,杜柯在带着几个帮闲走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开白纸扇,上面空无一字,杜柯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说道,“是哪个说的?站出来让杜某瞧瞧?”
“哟,杜爷,您怎么有空过来。”有认得杜柯的百姓冲他谄媚的笑了笑,百姓就是谁都惹不起的人,见谁都要低眉小心。
“别别别,别叫杜爷,杜某当不起。”杜柯微笑说道,“怎么,爷们敢说不敢站出来,你不出来,那杜某可就要说几句了。”
杜柯抖了抖衣服下摆,“我杜柯是个没能耐的,我知道你们背后都叫我为帮闲,可杜某就是在哪的都吃的开,就是因为杜某曾上过两日学,认得几个字,只是那时家穷,若杜某小时候有上元县子这样的人,杜某未必不能考上秀才。”
“上元县子心善,你们不领情就算了,为何还要诋毁县子?”杜柯脸上微笑不变,看着那榜文说道,“你们家中要是有向学的孩子就去看看吧,学习学习,县子是何等身份啊,怎会欺骗您们这些百姓。”
老秀才拍着胸口也道,“你们啊,就不要多想了,家里有适龄的孩子就送去吧,这榜文虽然不是皇榜,但天博学院确实天家的,六部尚书皆是学院...董事。”
老秀才一愣,董事是个什么东西?
“贾秀才,你刚才说这上面写了两件事,可俺怎么听着两件事好像是一件呢?”有百姓叫道,刚才秀才只说都是招生,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这也难怪百姓会不解。
老秀才扬了扬头,“天博学院招生是要有基础的学生,有入学考试的,那旁边的榜文就是入学考试的题,而学塾才是招六到八岁的幼童。”
“贾秀才,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谁是上元县子啊?”
这是百姓心里最后的疑问,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这事要是真的,可是要立长生碑的!
皇宫垂拱殿。
“陛下,今日天博学院在午门外张榜了。”
不只周皇,三位辅政大学士也从公文中抬起头盯着童贯,他们对这件事更有兴趣。
“张榜了?”周皇愣了一下,“今日是初几?”
“六月初六。”
“六月初六是老真人的寿辰啊,伍桐是特意选这天发布的吧。”周皇点了点头,他这才想起伍桐已经出现在天子视线有一年的时间了,“那榜文上都写了什么啊?”
“已经抄录好了。”童贯将手中的抄录的榜文送到周皇的桌案上,“请陛下过目。”
周皇站起身看着榜文,榜文并不是很长,只要几息的时间就能看完,反倒是旁边的内容让周皇看了好长时间。
“哦,童贯,把这榜文给三位卿家看看。”
周皇一个人看了半天抬头放空大脑的时候看到三位大学士幽怨的眼神,这才吩咐童贯满足三位大人的好奇心。
“三位大人怎么看?”周皇没有把那几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