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淡然的看。
群臣反倒神色紧张。
王戬仰面视君,没有一点忌讳。
伍桐低着头眼睛不断的前瞟,将两侧重臣的表情记得清楚。
他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最喜欢的事就是做叛逆的事。
伍桐笑了,“虏疮是天下的灾难,是时候结束了。”
“皇上,臣愿意将治疗虏疮的方法交给魏国。”
周皇面色不改,“之后你去说罢。”周皇说完这句话,直接起身离开龙椅,他仿佛是很不喜欢伍桐的回答。
可,就是再让伍桐选择一次他也会这么选择。
他不是完人,他之所以肯交出虏疮的方法一是为了天下苍生,二是因为这里不是天朝的古代,他不用付诸什么后人的责任感,也不用对任何国外势力报以敌视。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不想让更多的人死亡的年轻人。
这场宴席的唯一真神离开也就宣示着这场大朝会的结束。
看着百官一副怨恨的表情,伍桐转过头看向太子,他是太子冼马,按理说是要辅佐太子的,他与太子是朋友,所以他接了这个工作,可若是太子露出一丝不满,伍桐转身就会辞官。
不要说什么两国相争,必然心中不忿。
虏疮涂毒最深的还是百姓,朝臣的不满说穿了就是蔑视人命的行为。
伍桐立在大殿正中,身边人影匆匆。
他与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
太子没有露出不满,他都没有看向伍桐,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的心神还是留在刚才的事中。
少师李纨在路过伍桐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老头还挺讲义气的。
永安伯是特意走过来的,这位深藏不露的老人看了他一眼,“还是有意气,要磨。”
伍桐摇头,“这是底线。”
“老夫不是要说教,而是你还太天真,要学。”永安伯淡淡说道,“做事要谋而后动,不要在这样意气用事,要沉住气。”
永安伯说完这三句话便背着手离开了,他似乎就是想说这三句话而来的。
伍桐点头,看了一眼几乎走光的大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王戬没有走,魏国的使团都回鸿胪寺了,可他留了下来。
伍桐在宴席上视线多次瞟过这位魏国大将,他少说也喝了三斤酒,大朝会的宴席酒并不是伍桐酿造的蒸馏酒。
现在时间还少,上好的蒸馏酒几乎不存在,剩下的酒太烈,那些文人喝不惯,还说这酒涂有辛烈没有内涵,所以大朝会的酒都是醇醇的发酵酒。
好喝不上头。
不过能喝下三斤黄酒,也足以证明这位魏国大将是个好饮之人。
伍桐看向他,“王将军,若是不嫌弃,可愿去在下家中一叙?”
王戬咧嘴大笑,“某所愿也,还请元华真人带路!”
没有好菜,伍桐没有做菜的心情,两个人就这着花生米和卤好的猪头肉喝着二锅头。
“殿下说他在周国有一个友人,殿下说你还欠他一个回答。”王戬咬着脆生的猪耳朵笑着说道。
伍桐咬着花生米,晃着脑袋,本来一脸的不开心,听到这话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三个问题,还剩最后一个,伍桐说过会见面的。
王戬将最后一点耳朵塞进嘴里,拍着油腻的大手说道,“殿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某确实知道,必要时刻他想让某用这个问题问出治疗虏疮的法子。”
伍桐点了点头,他看向王戬,淡淡问道,“元乐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办法?”
“元乐?”王戬怔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脑门,“殿下还能为了什么,治下百姓呗,说实话,谁都害怕虏疮,那东西一旦得了,没有几个不死的。”
“当时听到罗英县大疫,大魏都被吓了一跳,要知道洪州可是边界啊,它与我们大魏接壤啊,若是一个闹不好,我们这边也会闹瘟疫。
所以殿下力排众议劝服陛下要去支援周国,我们这边刚集结部队,调配粮草,整合医师官员,就在我们刚要出发的时候,有信使传来消息,说罗英县疫情已经解了。”
王戬端起酒坛为伍桐斟了一杯酒,“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天的功夫,那信使说罗英县封城,有一个人进城前说当红旗飘扬就证明他成功了,信使是看到红旗升起之后马不停蹄的回到大魏汇报了此事。”
“与此同时,我们又收到了另一则消息,一个任独身入城,说要救治虏疮,那人的名字叫伍桐。”王戬放下酒坛,然后举起酒碗,“真人,某敬您,这天下贪生怕死的人何其之多,可就是少了舍生忘死的人,某在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还笑着说假的,可殿下听到名字之后就说这事必定是真的,而且虏疮很有可能已经有了治疗的法子了。”
“我们就一直等着信使传信,上个月我们收到了罗英县虏疮已被治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