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量面前这个穿着酒僧衣的年轻和尚。
肤色成古铜色,额上有着一个肉包,一双眼水波不兴,一根山柱高耸,薄唇大耳,有些英气。
伍桐眼中总含笑,“小师父为何叫住我二人?”
“贫僧要感谢施主出言搭救。”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伍桐看着他的手指,原本的猜测早就确认了,这个和尚可不是正经的念经和尚,“小师父的手势错了吧,诵经和尚在双手合十,你这个武僧应该单手吧。”
“想不到施主对我佛门规矩如此熟悉,贫僧并不是武僧,只是为求自保而已。”和尚低着头,光亮的脑袋反着光。
伍桐指着自己,很有恶趣味的说道,“我是个道士,小师父确定还要感谢我?”
“阿弥陀佛,贫僧感谢施主,是因为施主点醒了贫僧,与道统无关。”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再次躬身,“无论佛道,皆是出家人,施主身为道士可以出言助贫僧,贫僧也可以念佛为施主祈福。”
“有悟性。”伍桐点了点头,“小师父是在哪座寺庙礼佛?”
“贫僧在雁江兴佛寺修行。”
雁江...兴佛寺?
伍桐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寺庙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这个哪家。
身旁的拓跋乐确实一脸恍然大悟,她本就是魏国人,自然知道自己国内的大寺庙。
年轻和尚看到伍桐皱眉,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寺庙,也是微微一愣,“施主,难道不是出自道教祖庭的道人?”
伍桐摇头,“我是周国的道士。”
“施主...道长来镐京也是为了陛下寿辰一事?”
“当然。”伍桐点头,“我和这位朋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与小师父多聊了。”
伍桐拱了拱手,和年轻光头说了一句告辞,便想拉着拓跋乐离开。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净尘,不知道长法号?”和尚自报了家门法号,这是想在伍桐这里留个善缘,他很想和这个道士论一论道,毕竟这年代懂得佛法的道士还是太少了。
净尘?
伍桐摆摆手,“我叫伍桐,没有法号。”
他忘了自己有个元华真人的法号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元华真人当成自己的法号。
净尘和尚微微一愣,低声呢喃一句,“伍桐,和魏国的新晋真人一个名字啊,可他说自己没有法号...难道不是?”
拓跋乐看着伍桐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到最后却都忍住了。
伍桐看着她好笑,“想说什么就说,怎么还犹犹豫豫的,不像你的风格啊。”
“你真的没听说过净尘师父?”拓跋乐眨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印象。”伍桐摇头。
“再过几年,北派的佛头大概率就是这位净尘师父,你竟然没听说过?”拓跋乐心里只是不解,佛道两教在魏国争得不可开交,刚才伍桐都知道净尘是个和尚还会出言相助,这本就不可思议,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做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不过身为朋友还是要提醒一句的,要是在寿宴上佛道两门闹出什么龌龊来,伍桐可能就被动了。
伍桐还在思考雁江兴佛寺还有净尘,这三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拓跋乐又出声问道,这次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求知欲,“没想到你对佛家的经义还有一些了解,刚才净尘师父说你出言帮了他,你说的那句话我也听到了,没发现有什么地方帮了净尘师父啊。”
伍桐捏着下巴古怪的看着拓跋乐,“你对佛教的经典和道教的经典了解多少?”
“不多,我又没学过。”拓跋乐很自然的说道。
“道教祖庭在你们魏国,天下文脉也在你们魏国,我也知道北派的佛教力压南方,三教在魏国气势很盛啊,你要是不了解他们的经义,又要怎么平衡他们?”伍桐露出一丝调笑的眼神,这个题自古就是难题啊。
“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想过。”拓跋乐摇了摇头大方承认道,“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伍桐想说你只是一个公主,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又用不上,可话到嘴边,伍桐并没有说出口,无论如何都不要打断一个人学习的兴致。
拓跋乐倒是大气的笑了两声,“和你说话就是涨知识,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我去学习啊,你也真是厉害,佛道双修,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
“我早就和你说过,什么事情我都略知一二。”
伍桐也不客气,拓跋乐却以为他是谦逊。
佛道双修...
伍桐又念起了刚才拓跋乐说的话。
他的大脑像是破解了什么密码一般,从记忆的角落调出了相关的情报。
在他还在秣陵的时候,曾经和栖霞寺的方丈智海大师论过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