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作为给安琬儿礼物的玻璃饰品,现在变成了魏国储君的囊中之物。
伍桐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虽然在安琬儿的房间里问询了一番,可伍桐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抱有怀疑。
之所以来这里好几次确定,也是因为老爷子的来信。
那老头竟然要求他找到齐国公主,要不是陆白鸥的自白和老爷子说的对不上,伍桐担心老爷子见到陆白鸥的时候一巴掌就把她拍死,所以才没用陆白鸥糊弄老头。
但这件事也巧。
陆白鸥在南面做花魁,而安琬儿这个公主也真是花魁公主。
伍桐暗暗摇头,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身后跟着叶驹,在后面还有皇城司的密谍。
伍桐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一下,“东西都留下了?”
“已经做好记号了。”叶驹也小声回道。
“后面的人看到你的动作了吗?”
“他?”叶驹斜着眼睛向后望了一眼,“他还不够格。”
伍桐点了点头,然后仰起脸,“还有天。”
还有天。
魏皇要出手留下伍桐就在这天。
伍桐要在镐京找出藏在暗处的鬼谷也要在这天内。
很短暂的时间,伍桐要做很多的事。
怎么带着安琬儿离开镐京是一个问题。
在这之后怎么安排温询也是一个问题。
心累啊。
伍桐走进皇城司之后,先是看了温询一眼,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温询依然保持着他进来时的姿势。
这家伙干啥呢?
伍桐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像极了当年躲在门口的班主任。
尤其是眼神,如果温询也上过学的话,一定会认为伍桐这个眼神深得精髓。
“还在算题?”
伍桐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是单纯觉得把温询留在这里不太好,然后随便写了几个题让他解,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解到现在。
嗯,很有前途。
要不是他年纪太大,伍桐就收他做弟子了。
“这些题很有意思,可是我想不明白。”温询皱着眉,回过头望向伍桐,伍桐这才发现这家伙的脸已经成了花猫脸了,一片一片的都是墨痕。
“你的脸...”伍桐有些愕然,旋即大笑,这家伙的性子不错,可惜切开全是黑的,“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这道题,尺规作图。”温询又抓了一下脸,在脸上又留下一道痕迹,“我想了很久,从你离开到现在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弄这道题。”
伍桐放眼望去,这里面最少有三十张纸,密密麻麻的都是墨迹。
伍桐放肆的大笑,“来人来人。”
这小子是不是把皇城司当成自己家了,就这么随意招呼吗?
皇城司的灰牌黑着脸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去弄些柳枝烧成炭,送到这里。”伍桐顿了顿有补充一句,“多弄些。”
“别用毛笔画了,那玩意线条太粗画不出来的,用炭笔更好一些。”伍桐拍了拍温询的肩膀,“好好弄,我等着看你画出正十七边形。”
“记得吃饭哦。”伍桐很好心的提醒来一句。
第二日,伍桐整天都待在皇城司。
安静如鸡,看守他的皇城司灰牌时不时的就会进来看看伍桐还在不在。
毕竟一个喜欢闹腾惹事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你肯定会以为他在琢磨更烦人的事情。
伍桐看着不知道探了多少次头的小灰牌牌,“安啦安啦,我就想看看书而已,你要是还觉得不放心,就在这坐一会儿,一会一探头让人心烦的要死。”
小灰牌也很惧怕伍桐,这位爷可是敢和储君搭肩的,可不能怠慢了,他嫌弃自己烦,那自己只能......听他的话,不让他觉得烦了。
这么想着,小灰牌坐在地上盯着伍桐。
诶...这家伙是听不出来自己的嫌弃吗?
不是说皇城司人均95...不好意思串戏了,不是说皇城司人均秀才兵吗?
就这?
伍桐暗暗摆头,反正他现在要等几个消息,在皇城司也不着急,这家伙爱怎么看自己就怎么看吧。
又不会少块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温询不知道画了多少张图了,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
温询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怒吼。
这幅模样像极了前世解数学题的自己,不过自己的题比他的还能简单一些。
坐在地上的小灰牌牌总算是结束了盯着伍桐的动作。
伍桐并没有看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直在自己脸上的那种针刺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