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皇城,昭文阁。
一个胆大包天的在位帝皇,一个开天辟地的女子储君,这两人弄到一起,肯定有准备挖坑埋人。
“左朝的百里急递,上面说他并没有追到伍桐。”
魏皇看着手中的信,笑了一声,帝王气势不减半分,可在拓跋乐面前一点效果都没有,魏皇有些讪讪,“我儿认为伍桐会从哪里会周国。”
拓跋乐微蹙着眉,伍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
她只能将自己带入进去,说出自己要离开魏国的方向。
直接向南走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一直向南,可直达周国,要走小路,估计后日就能看到岘山,可向南走的话一有边军难渡,二有驿站官员盯着,所以南方是可行的路线,也是危险最大的路线。
西,西路是夏国,往那边走倒是可以,只不过魏夏两国边军是一关,夏国国主会不会砍了伍桐送他的脑袋到魏国,这也是一个未知数,这一路也有危险,可能性排第二。
至于北方,伍桐要去的周国在南边,他应该不会做这种南辕北辙的事情,那不是越走越远吗,这一项也可以排除。
东方,东边的话,也是要渡过沁河才能到达周国。
为了防止偷渡,沁河上不只有官兵把守,还有着与之相媲美的户籍制度,要从哪里走简直是不可能。
不过伍桐终究是伍桐,他既然敢走,就证明他一定有方法离开。
安琬儿似乎也被他带走了,他们会不会去齐国皇宫走一遭?
拓跋乐心里想道,也说了出来,“或许他们回去东边。”
“我儿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魏皇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我儿为何认为东边是对的?”
“我并没有认为东边是对的,现在我只是觉得东边最有可能,伍桐是带着安琬儿一起离开的,我怀疑他们会去齐国皇宫。”
拓跋乐将手中的几封信全部拍在桌子上,“父皇,儿臣请命,去将伍桐抓回来。”
魏皇打量了一眼拓跋乐,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儿臣遵命!”
拓跋乐抱拳正要离开,身后魏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可你要是没抓到他怎么办,现在朝中还是有很多人对你不满,上次是文脉做的太过分了,父皇才出手帮你一帮,这次父皇不会动,只会看着你如何处理。”
拓跋乐立住脚,想了一下,“儿臣想起东边还有很多官吏没有肃清,这次儿臣是要作为钦差在东部四州整肃官吏的。”
“好想法。”魏皇拍了拍手,“朕等着你回来。”
“是!”
魏皇望着自己的女儿,这个孩子此生最大的错处,就是错生了女儿身,可女儿身又如何。
朕也要亲手把她扶上皇位!
周国。
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调养,他终于能走下床榻亲自去看看皇宫内的风景了。
六月的风和煦还带着一丝温热。
日头很大,可晒不到他。
周皇望着北边,“那位兄皇帝真的干了一件侮辱先人的事情。”
“陛下是说...”童贯一如既往的老捧哏了,“魏国皇帝将其公主加封储君这件事?”
“自有帝王以来,哪有女子坐上皇位的道理,他这是离经叛道!”周皇恶狠狠的说道,“魏国的那些大儒,还有文脉就都老老实实的待着,没有动作?”
“听说文脉闹了不小的事,鼓动的魏国镐京下面的立宋县造反,没过两天,魏皇派出虎贲,直接将闹事的人剁了,拎着百十颗人头回到镐京,之后就没人敢叫嚣了,文脉也派人到镐京谢了罪。”
“糊涂!”周皇低声叫道,“这种事也是能让步的,为了老祖宗,就应该跟他死磕到底,这一谢罪,文脉成什么了,脊梁骨都断了!”
“糊涂!”
童贯微微低头,他怎么觉得陛下好像不是很在意魏国的公主登基呢,陛下似乎是希望魏国更乱一些。
周皇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帝皇,巴不得一圈的国家暴毙,然后他好接受四周四万万疆土。
暗暗祈祷着魏国乱子在大一些的周皇总算是结束了诅咒。
“伍桐他还没有回来?”
童贯微微颔首,“回陛下,还没有消息。”
“那么大个人还能失踪了不成?继续找。”
周皇皱了皱眉,很不满意的说道。
“回陛下,老奴有一件事不知如何与陛下说。”童贯低着头轻声道,“几日前去魏国的使团都回来了,他们还带回来了一封信,前几日陛下的身子还有微恙,老奴不敢与陛下言明,今日老奴有一事要向陛下禀告。”
周皇的眉头皱起,这老家伙跟了自己数十年,他既然会露出这副表情,这件事成会让自己愤怒到砍了他。